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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年卿不與置否,笑道:“夫人說了算。”
第二日,章年卿攜馮俏一路東行。馬車裡,馮俏靠在章年卿懷裡,抱著小羅盤,隨意一轉。章年卿笑吟吟的,任她指揮。
一路都無異樣,馬車遇見寺廟便停下。馮俏覷著章年卿神色,再決定下不下車。就這樣接連兜轉了幾個寺廟。
馮俏終於選定一所寺廟,廟裡香火冷清。只有位小沙彌在門外擔水。看見馮俏一行人很驚詫,目光落到馮俏肚子上。更是磕磕絆絆道:“施主來求籤?”
馮俏道是,柔聲問他:“小施主可否帶我去正殿。”她指了指自己肚子,“我行動不便。”
章年卿正想說他扶她過去就行了。馮俏目光點點水桶,意有所指道:“我去求籤,章大人在此替小師傅挑水,你我二人夫妻同心方顯心誠。”
章年卿知道馮俏是不想他跟著,笑著答應了,“也好。”馮俏跟隨小沙彌進去,章年卿紮起羅緞,挽起衣袖去提木桶。
同行的小廝陳伏等人趕緊上前,和章年卿搶奪著木桶,“大人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小的來吧。”
章年卿搖頭笑到:“水源乃福澤地,此番來我是為求妻兒平安,挑幾擔水又何妨。”
話說的像模像樣,章年卿這輩子什麼時候挑過水。經過小廝七手八腳的指點後,章年卿勉強聽出眉目。
好不容易打了兩桶水,挑到水缸倒進去。桶還沒放下,馮俏已經扶著肚子出來了。章年卿上前問:“怎麼樣?”
馮俏複雜的看他一眼,“如你所願。”
章年卿眉眼俱笑,開懷不已。惹得馮俏不住懷疑,她忍不住問:“你當真沒動手腳?”
章年卿攤開兩隻手,無奈道:“地方是你臨時選的。籤你也求了,水我也挑了,你還要我怎樣?”
馮俏想想也是,她的確太苛責了。不再懷疑,和章年卿一起上馬車。
陳伏不動聲色落後一步,悄然去了方丈禪房。直到未時才回來。
小沙彌瞠目結舌的看著滿屋子的大箱子,“師父,我們這下可以翻修寺廟了。”
方丈道:“都拿去給菩薩鍍金身吧。小廟雖破,尚能容身。待寺裡的菩薩金身鍍遍,再修寺廟不遲。”
小沙彌垂頭喪氣,遺憾道:“哦。”
承治二年,夏,六月十六日。
馮俏開始臨盆,章年卿緊張的站在產房外,聽著馮俏隱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心痛不已。章年卿知道馮俏在攢力氣,再也說不出來‘痛就喊出來’這種蠢話。
思緒縹緲,章年卿想到馮俏生阿丘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馮俏疼了一天一夜才生出這個臭小子。剛生完,整個人就沒力氣了,直接暈過去。
生阿稚時也是,整個人脫力,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如今要生兩個,章年卿完全想象不出來,馮俏哪還有多餘的力氣。越想越擔心,索性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靜心靜神。
天氣炎熱,院子裡都是淡淡血腥味兒。還有股說不上來的難聞氣味。孔丹依勸章年卿在書房裡等。
章年卿不肯動,眼中淚花閃爍,“師母以為孩兒還會在乎這些。”
孔丹依嘆氣,“娘知道你的心思。”她坐下來道:“自打上次你和幼娘鬧過一場後,你們小兩口好的快。很快和和睦睦,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
只是章年卿和孔丹依馮承輝再相處,就不那麼自然了。彼此間都覺得怪怪的。
“不是的,娘。”章年卿脫口而出:“娘,你說的這些我早都不在意。都過去了,我知道您和先生是為了我好。我很感謝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和幼孃的今天。”
章年卿道:“我並不是想在您面前表現什麼夫妻情深。而是俏俏肚子這一胎我實在牽腸掛肚。我放心不下。只有呆在這裡,我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哪怕揪著心,聽著馮俏隱忍的呼痛。章年卿也能微不可見的鬆口氣,還好,她還有力氣鬧騰……她還活著。
章年卿無比卑微的乞求著母子平安。手裡攥著平安符,汗水濡溼黃符,也不肯鬆手。
時間一點一點熬著,終於第一聲啼哭傳來。章年卿和孔丹依同時站起來,穩婆抱著孩子出來道喜:“恭喜首輔大人,是個小少爺!”
章年卿問,“夫人如何?”
穩婆道:“還有一個,剛剛冒頭,夫人正在生著呢。夫人精神還好,懂得收斂自己。沒有浪費一點力氣……”
“沒生完你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