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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次在張家口,籌措一件大事,幾乎成事……”
吳譽敏銳道:“什麼事?”
祝斗南輕描淡寫:“過去了,不提也罷。總之,有人壞了我的大事。我猜韃靼軍中,藏有朝廷的細作。”
“如果有,那便是凌霜局。”
“既然老太師心中有數,便要偏勞了。”
吳譽似是沒聽見,默坐片刻,目光忽然一利:“你會真心同我合作?你難道能不計較,我們這些年來的恩怨?”
祝斗南仰面而笑:“您真當我是那斗筲之輩?況且,當年,您窮追不捨的,是我母親,被您手下一箭重傷的,是祝北極。說起來,我和您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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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祝斗南狡猾多端,而今又是破罐破摔,我們當真要跟他乘一條船?”
“他這個破罐子,拴著咱吳家最精貴的瓷器。你養的好閨女啊!”
吳伯壎冷汗直流,忙低下頭:“是兒養女不教。”
吳譽憂心道:“不過,對於他,我總是不能放心,總覺得他藏著什麼陰謀,並沒有和盤托出。”
當然不能和盤托出。祝斗南走出府門,街面上熙來攘往,他壓了壓頭上的斗笠,朝僻靜處的小酒館走去。如果讓吳譽知道,承平帝從未寵幸過吳貴妃,這一胎,根本就是無法混珠的魚目,甚至是隨時會引燃的火線,他還會來趟這趟渾水麼?老狐狸只會壯士斷腕,毫不猶豫地落掉這個孽胎。吳貴妃已經開始顯懷,再瞞不得幾日,一旦事發,便失卻了挾制吳家的籌碼,所以他才急於尋找鮫珠膏。而這段時日,正好讓祝北極頂替一陣,即便孽胎敗露,也當無礙。如果吳瑕夠蠢,就和血獨吞下,抵死不招認姦夫;如果她水性楊花,供出他來以求自保,那就御前對峙吧,他身上有幾處胎記、痣痦,祝北極卻並沒有,大可查驗,皇上多半會以為她是胡亂攀誣。
三日後,廉厲入瀟湘公府。
“岳丈大人。”一摞信札放於案上,“請您過目。”
幾年前,拱衛司指揮使滿春暉死於一次‘意外’墮馬,之後,副指揮使廉厲便順理成章地扶正。由於皇上厭戰、吳家主和,廉厲對凌霜局毫無興趣,甚至幾度想荒廢,局中各類密檔早已蒙塵。這次奉了吳譽之命,廉厲幾乎將凌霜局挖地三尺,卻並沒有什麼發現。他暗自思索,覺得以滿春暉生前穩重性情而言,重要文卷不會藏在局中,便又尋了個藉口到他京中舊宅大行搜查,終於被他發現——
“什麼?”吳譽捏著文卷的手微微發抖,不知是震驚還是興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張繪有菊花烙圖的紙,一點一點被燭火舔蝕。
“量兒——”吳譽被煙氣燻得眯起了眼,“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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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府,布政使司大堂,一人風塵僕僕:“下官宣府鎮參政李長全,有重大軍情稟告吳大人。這是孫總兵公函,請大人過目。”
吳仲篪穩坐堂中,一邊接過公函一邊問:“宣府鎮的事,為何跨省來陝西?”
“所涉之人,已至山、陝邊界。”
“哦?那為何不就近去大同鎮?”
李長全急憤交加:“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能讓越家人橫加干預!”
“越家世代忠良,滿門英烈,李大人不要出言不遜。”
李長全切入正題:“吳大人,下官在宣府鎮,獲知有人裡通外邦,意圖謀反。”
“什麼?何人如此喪心病狂、厚顏無恥?”
“鳳翔公的孫女,越季。”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這裡說明下,之前祝北極不是祝斗南的官替,有幾次都是恰巧趕上了。比如元宵節,比如學流星飛月那次。第一次萬歲山,是祝斗南不敢冒險進京才讓祝北極代替的。
第46章 忠奸難辨
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原,越往高處走風沙就越大。騎馬不穩當,越季乾脆下來牽著馬前行,風太猛烈時,就抱著馬避一會兒,她心裡想,六哥怎麼會約在這種鬼地方,不過也對,越是荒涼難行,也就越安全。
風沙中終於露出一座帳篷,越季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天,總算到了。她抖落抖落滿頭滿身滿臉的黃沙,掀開帳子。
“小月季?”越孚聞聲一回頭,驚詫無比。
“哈哈哈,我髒成個驢打滾兒,六哥你認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