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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來這許多王公重臣,卻又是個費力不討好。
越季他們一行就在後面不遠處,也看到了那人。他披一件黑色斗篷,大帽遮頭,白茫茫的雪地中,像是一道狹長的影子。在他轉身的一瞬,越季看到他的臉,只覺得周身一寒,竟是個白慘慘、無鼻無眼的面具。
“這人好怪啊。”
“我知道!”越三千也早就在午門外等著他們了。
“你知道?你知道怎麼不早告訴我?”
“誒?你不是早就對鍾離王府的事不關心了麼?我一提起,你還說我。”
越轂笑眯眯插了句:“世上的事,就是這麼瞬息萬變。”
越三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道:“那人是鍾離王近來招攬的一個江湖人,綽號‘北極星’,很有名,武藝被傳得神乎其神。”
越季道:“鍾離王本身功夫已經了得,還要招攬這樣的人?是有多少仇家啊。他帶著個面具做什麼?”
“有人說他天生面容奇醜,還有人說他是曾經受過什麼傷,毀了容。”
毀容……越季的心裡一顫,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六哥的模樣,火光中,一個小少年捂著臉痛苦地翻滾掙扎。六個哥哥中,六哥是最俊秀的一個,個子也較同齡的少年要高,若是到了今日,大概也該是那面具人那般高大身姿吧……
“唉!別胡思亂想了。”越轂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怎麼可能呢?哪有那麼巧。”
是啊,哪會那麼巧呢?再說了,六哥傷得那麼重,即便能行動如常了,想要練成什麼絕世武功,只怕是今生無望了。
“你昨日,當真沒有見過那個吳貴妃?”
馬車一搖一晃,北極星的聲音卻絲毫不顫。
祝斗南揚起一指:“天可鑑。”又有些得意地說,“越家那丫頭,拼了名聲不保也要保我,還真是痴心。這一鬧,傳得盡人皆知,這一回,她不嫁我還能嫁誰?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馬車在沉寂中搖晃著。
北極星道:“既如此,你便一心對她,不要三心二意。”
吳貴妃緩緩從暖閣中出來,殿中別無他人,只有皇上與太后。
她跪在二人面前,垂首蹙眉,一副柔弱不勝之態。
太后暗歎,吳貴妃少年入宮,春風得意,即便在自己面前,也從未露出此順眉之態,口氣不覺很緩了些:“外人盡退,有什麼話,如實說吧。”
“是。妾不敢隱瞞,那盞花燈,的確是妾向鍾離王討要的。”
承平帝與太后皆變色。
吳貴妃不問自答:“先皇后為瀟湘公長女,又得侍奉聖君,堪比帝舜之湘妃。妾自入宮,每感陛下思先皇后之深情,無以稍解,故於元宵佳節,想出此法,以湘妃竹製作花燈獻於陛下,以慰聖心。因聞得鍾離王處有上佳湘妃竹材,這才越矩相求。妾自知私相授受是宮中大忌,甘願承受處罰。”
承平帝不想竟是如此,微微動容,卻又道:“那上面的提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又作何解?”
“‘今年元夜時,花與燈如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這方是妾本欲題的字,鍾離王卻勸告,這樣詞句太過傷感。妾覺得有理,才換成這闕詞的前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只望令陛下暫忘如今物是人非之傷,而念當年人月兩圓之喜。”
承平帝良久不語。
吳貴妃一直垂著頭,忽聽得他斥道:“雖則如此,此舉仍難免輕浮。你一介婦人無足輕重,卻怎能連累鍾離王?他自有似錦前程,幾乎為你一時愚昧所斷送。你可知罪?”
“妾知罪。”
“罰你俸祿用度,可有怨言?”
“妾無怨言。”
承平帝的語氣方一緩:“母后覺得,此事可還有處置不妥之處?”
太后無言,承平帝已將該說的都先說了,還有什麼可言?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蠢貨,下面一章和這章弄重了,明天更新文時再編輯,現在先鎖起來
第17章 西王母之冠
“祖父?”
大半日的擔驚受怕,大起大落,已讓人心力交瘁,赫然見到親人,還是一向慈眉善目的祖父,吳貴妃的眼淚險些就要湧出來,一霎時忘了身在何處,好像仍是閨中舊光景,朝著吳譽,便要拜下去。
“貴妃娘娘,請自珍、自重。”
吳譽的聲音一如既往,可卻提醒著她那樣的光景早已一去不返。身在宮中,怎能對臣下拜?她立即覺察到不妥,站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