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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才卸甲回京,如今年歲已大,更不如前。承平帝看著他一副支離瘦骨,心中猶疑不定。可事到如今,聊勝於無。
越臥雲剛剛掛帥而去,祝北極匆匆趕回。這個節要,承平帝也無心再計較他之前的過錯和私自回京之舉。
適逢秋季社稷祭祀,承平帝率祝北極等一眾宗親及文武百官,出宮到城郊社稷壇,祈求國泰民安。
聖駕出宮,道路早已清理,前面卻忽然一陣兵荒馬亂,鑾儀急停。
拱衛司侍衛飛跑報廉厲。王弼遙見廉厲臉色驟變,正心中疑惑,他已快步前來。王弼聞言,瞬間也是面如土色。
承平帝不快道:“出了什麼事?”
“回皇上,有人……”廉厲頓了下,道,“求見皇上。”
“何人何事,竟敢攔阻聖駕?”
“是——”王弼吸了一口氣,“尚孝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週末愉快,明天繼續更,下週四前結文。
第57章 光明殿對蓬蓽廬
天雷轟頂也不足以形容承平帝此時此刻的震驚,倏然化為熊熊怒焰。他不信,他絕對不信!一定是有人冒充。何人如此膽大包天?要將他腰斬凌遲、九族盡滅!
“是他。真的是……劉大人——”
群臣中已在竊竊議論,一個老者在眾目睽睽下緩緩走來,雖然滿面滄桑,但是很多老臣依然可以認出,這人正是陪著尚孝王赴塞北的侍讀學士劉寧。當年,劉寧已過而立,如今老則老矣,面目卻未大變,就連承平帝也一眼確認,此人就是劉寧無疑。
怒焰煙消火滅,恐懼逐漸蔓延——三十年了,貞風亮節的老學士早成了世人心中蘇武張騫一般的存在。有他護送,難道後面真的是……那個人?
不不不!他不能回來,決不能!前事勿論,就在現下,祝北極在鑾儀前最顯赫的位置,騎著高頭大馬,只要被他看到,一切謊言都會戳穿。
這一剎,承平帝想到的竟不是殺絕和狡辯,而是轉身逃走,馬上、立即回到宮中。可是他已被拖入了三十年前的那場舊夢,魘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真的是尚孝王!”眾沉都看到了隨後而來的人。
“堯禪?”泯王顫巍巍地向前迎去。他本沒那麼老,是激動讓他心神不穩。
連老叔父的昏花老眼都能確認,不會錯了……承平帝卻難以自抑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周遭為什麼突然那麼靜,靜得只剩下一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越來越近,就像當年,他看著那個背影漸行漸遠。天理迴圈,舊事重演,卻全都逆轉了。當初他扶搖直上,今日難道要——要……
祝北極騎在馬上,百感交雜。找到尚孝王父子,迎他們還朝,一直是他的願望。可沒想到這個願望竟會實現在大庭廣眾下。畢竟眾星捧月的那個心神不寧之人,是他的生父。他現在鍍著尚孝王之子的假金,怎麼經得起尚孝王這把真火檢驗?
“王爺——您的……”王弼聲音一抖,“您的……眼睛?”
聞言,承平帝的眼睛卻張開了,一張兩鬢斑白,清瘦嶙峋的臉,撞入眼中。
是那樣的熟悉。
“三……三郎?”看到他雙目緊闔,眼周呈紫黑之色,承平帝一下子想到什麼,心中恐懼消去一半,舊日稱呼脫口而出,卻又立即覺得不妥,道,“你當真是三郎?”
祝堯禪沒有睜眼,頭隨著聲音的來處略轉,耳朵動了動:“你……是?”
他竟盲了?承平帝心頭狂喜,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大皇兄?”祝堯禪道,“臣弟,的確是三郎。您可還記得,小時候,您親口教給臣弟唸的詩?‘翩翩兩玄鳥,本是同巢燕……’”
“好了!三郎,回來就好!”
承平帝一語打斷。他與他自幼淡泊,更是並沒有教他念過這樣的詩,可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什麼同根生、同巢燕,他不是想喚起什麼手足之情。這詩的後半段:分飛來幾時,秋夏炎涼變。一宿蓬篳廬,一棲明光殿。偶因銜泥處,復得重相見。彼矜杏梁貴,此嗟茅棟賤。
他是在提醒他,這些年來的雲泥之別。
承平帝趕忙又道:“北極——北極!還不過來見過父親!”
祝北極遲疑一下,下馬過來,那句‘父親’卻實在無法出口。
“好,好——”祝堯禪卻率先道,“阿南,你改了名字叫‘北極’?我一直想給你取個帶北的名字,很好。”
鑾駕復行,承平帝陰沉沉地囑咐王弼:“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