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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條件了。學好不容易,學壞這麼快。
越季三言兩語應付完,輪到祝北極。他先是微微舒了一口氣。
看得出,他心情輕鬆,像是解決了什麼為難的事。
“現在,有些事,不必再瞞你。被你用五毒梭打中的人,的確是尚孝王真正的兒子,叫祝北狩。我昨夜見過他,方才知道,他就是龍虎將軍。”
“什麼?!”提到仇人,越季先是怒火高熾,卻又慢慢蔫了下去。
祝北狩和龍虎將軍是同一個人?是他們兄妹先害他的,然後他又在戰場上打死了爺爺……冤冤相報,這筆賬,到底應該怎麼算?
“怎麼可能?”越季道,“五毒梭無藥可解,就是越家也沒有解藥,他居然沒有死?”
“的確沒有解藥,卻能用九轉還陽功逼出體內的毒,是我救了他。你之前問的那朵銀蓮花,我搪塞說是撿到的,其實也是他給我的,作為一個日後報恩的憑證。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在他心裡,你們兄妹就是皇上的爪牙,這個仇,非報不可。我知道你其實對他心存虧欠,若是知他未死,說不定會去找他。他武功奇高,又對你充滿仇恨,你若當真落入他手,絕無生還之機。”
越季聽他講得平靜,似是已解除了危機,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激動得幾乎口吃:“銀蓮?你說那朵四層銀蓮花是他給你的?”
“四層?”
“要是我記得不差,那朵銀蓮,有四層,是我爹一輩越家子孫的信物。可是我爹他們兄弟三個的銀蓮都在身邊,那就是說,只可能是我姑姑的遺物。我沒說完呢!我近來才知道,我姑姑的遺體根本就不在我家陵園,昨夜我又遇到了大家都認為已經死了多年的姑父,也就是說,我姑姑她可能:還!活!著!”越季頓住聲,歪頭想了想,“這個龍虎將軍……祝北狩,會跟他有什麼關係麼?”
“祝北狩告訴我,他的母親,是韃靼的雪蓮公主。”
越季幾乎蹦起來:“雪蓮——下雪的雪,還是血蓮——流血的血?”
祝北極一怔,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是下雪的雪。有誰會在名號裡取個流血的血字?”
“笨啊你!血蓮,是紅蓮的俗稱。當初我奶奶生我姑姑,是頭胎,難產,有個過路的高僧斷說是有冤魂作祟,在外面誦經道:火焰化紅蓮,天罪自消衍,聞說福壽俱增延。我姑姑就降生了,母女平安。所以我爺爺給她取了個乳名,就是紅蓮。”
祝北極沉默良久:“我為祝北狩療傷時,解開他的衣衫,他胸口上,有一大片鮮紅的蓮花刺青,下面燃燒著火焰,這種圖案從來沒見過,我當時只覺得古怪,並沒有多想。”
“天吶!”越季終於還是蹦了起來,雙手抓自己的頭髮,“這個雪蓮還是血蓮公主,到底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
“你先別急。”祝北極按下她,“有一件事,更是急迫。龍虎將軍既已現身,我猜,韃靼軍不日將有所行動。”
“他們又要南侵?”
“上一次,雖然古魯哥戰死,但大軍卻並沒有受重創,而今他們也並沒有撤回漠北,一定是賊心不死。”
“有道理,我六哥也是這樣說的。你覺得,他們會攻打哪裡?”
“張掖、大同兩鎮都還是越家軍鎮守,他們應該不會舍弱攻強。我猜,可能是在榆林鎮或是太原鎮。這兩鎮的守將都是新上任,立足未定、人心不穩。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榆林鎮。”
越季的心一抖,那是她父兄辛苦經營了幾十年的地方,她出生的地方。
祝北極道:“上一次,朝廷割讓了榆林以北的鄂爾多斯,讓他們有了養兵籌餉之地,如今,又大張旗鼓地籌備開辦紅山墩馬市,那裡距榆林城只有幾十裡,是韃靼軍混入邊關的好機會。”
越季聽他說的有理,急道:“千萬不能讓他們得逞!祝北赫那個草包,非把榆林的那點家底都給敗光了不可!”
祝北極點頭:“我立即上書給皇上,言明利害。榆林鎮已無地可割,再割,就只有拆長城。”
“我也要寫信給六哥,一來讓他提醒二伯多加防備,二來,他以前跟我提過,留了親信在韃靼。他其實一直在查姑姑的事,只是沒有頭緒,這回有了些眉目,就讓他順著雪蓮公主這條路查下去,說不定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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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冷笑一聲,將奏摺丟在案上:“你看看,虧你還說他什麼‘沉潛剛克’,這才幾天,就沉不住氣了。”
王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