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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功夫便端了杯熱茶過來。
沈辭攬著鳳鸞之的肩膀將她扶起,接過茶盅後耐心的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這才餵給她喝。
鳳鸞之渾身軟弱無力,也不矯情的推辭,張嘴呷了口,不覺解渴,又喝了大口。
“還喝麼?”
鳳鸞之搖了搖頭。
沈辭把茶盅遞還給琉裳,又從她手中接過絲帕,動作輕柔的想要替她擦拭唇角。
紫鳶與琉裳紛紛垂首不敢抬頭,這畫面。。。辣眼睛,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啊。
鳳鸞之偏頭躲過他的動作,伸手接過絲帕,輕吐了口氣,忍著痛,道:“哀家已無礙,沈大人高燒不退,莫再傳染給哀家,還是先回去瞧病吧。”
沈辭定眼看著她,並不接話茬,反白問:“為什麼要喝浮生散?”
鳳鸞之也不接話茬,看向紫鳶,問:“首輔大人回府了?”
“嗯。”紫鳶抬頭瞥了眼沈辭,又迅速低下頭來,道:“沈大人說老爺在這守著也無用,憂心老爺年歲大了熬不得夜,給勸回去了。”
鳳鸞之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開沈辭仍舊攬著她肩膀的手臂,語氣裡也驀然冷了幾分:“沈大人還是先行回府吧,待哀家有事自會派人傳你。”
沈辭不動,目光暗沉了幾分,仍舊鎖定在她面頰上,一眨不眨,似要將她看到骨血裡一樣。臉上雖是帶著笑,可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們倆出去。”
紫鳶與琉裳一愣,這是在同我們講話?反應慢半拍的抬起頭來看向鳳鸞之,徵求她的意見。
鳳鸞之點了點頭,她知曉沈辭的脾氣,看似吊兒郎當浮躁輕狂,可骨子裡硬著呢,這事兒今晚若是不交代清楚了,他斷然不會離去。
她累了,不想跟他耗著!
待倆人合上了門,少頃後,道:“大軍今早出發,皇上又恰巧今早失蹤。。。。。。”
“為什麼喝下浮生散?”
鳳鸞之:“。。。。。。”這不在解釋呢麼?
“因為哀家認為皇上的失蹤跟。。。。。。”
“我問你為什麼喝下浮生散?你不知道它會要了你的命麼?”
鳳鸞之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及刻意壓制的怒火嚇的一愣,她眨了眨眼,自知理虧,卻又不想服軟,仰頭對視他的眼睛,理直氣壯的道:“哀家事先不知會那麼疼。”
沈辭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咬牙問:“不疼就敢喝?誰給你的狗膽?”
鳳鸞之一噎,狗。。。狗膽?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這人慣是喜怒不形於色,開心是笑,氣惱是笑,被扇了巴掌仍是笑,可眼下。。。瞪著嗜血的眸子好似要吃人的模樣,她還真就有些懼!
“不。。。不喝了。”鳳鸞之結巴著回了一句,自知這次險些鬧出了人命,心虛的垂下頭。可事前她真的不曉得會如此嚴重,她只知浮生散可以麻痺醫者探不出病情虛實。否則,她定不會圖省事喝下那疼的好似拆骨剝皮般讓人生不如死的玩應兒。
沈辭倒是沒想要鳳鸞之能屈能伸的服了軟,這不是她性子。
本想好生教訓她一番,讓她長些記性,可眼下,她軟糯糯的垂著頭,手指還不安的把玩著垂於胸前的頭髮,模樣可愛到不行,又哪裡再捨得說一句重話?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問:“安兒可否借我半張床,我累的厲害。”
“不行。”幾乎脫口而出,彷彿都沒過腦子似的。鳳鸞之瞬間抬起頭,之前的愧疚一掃而空,警惕的怒視著他,道:“沈大人怕是燒糊塗了吧?”
沈辭莞爾一笑,並不理會她的善變,兀自的脫了鞋子後,半擁著她往床榻裡面推了推,委屈著道:“安兒好狠心,我燒的連親爹站在面前都認不得了,一整夜只守著你,你卻連半張床榻都不肯借我,真是應了最毒婦人心啊。”
“噯?你別推我,我。。。我是太后,你你你。。。放。。。放肆。”
著急間,連‘哀家’都換成了‘我’,結結巴巴的阻止著。
小姑娘到底是個小姑娘,哪怕是在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太后,遇到沈辭這種潑皮無賴,死粘著不放也著實頭痛。
好在沈辭並不僭越,規矩的抱著雙臂躺在榻邊上,合著眼疲倦的輕聲道:“安兒乖,別吵,我睡一會,就一會!”
鳳鸞之闔了闔嘴,想要攆他走的話在齒關處轉了一圈,又生生的嚥了下去。
他還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