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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暱的好像剛剛認識了許多年。
自己雖然犯膈應,不過一想到灼光更膈應,她就覺得賺到了。
欠哀家的,定會找回來,一個都不會少!
“去嘛,好不?”
秦王沒答語,目光反而落在了碧春肩膀上的鸚哥兒身上。
“莫不是外頭沒有好吃食,所以這小畜生又跑了回來?”
鳳鸞之聲音裡涼了幾分,明顯露出了不快。挨著慕言的身子也遠離了幾分,瞥了眼鸚哥兒,撇嘴道:“誰曉得呢!”
“安兒貌似不太喜歡鸚哥兒。”
“太呱噪。”
“怎的?生氣了?”慕言拉住抬步想要回屋的鳳鸞之,力道有些大,將她直接拽回了自己懷裡,抱了個滿懷。
鳳鸞之驚呼了一聲,緊握的粉拳攥的死死,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碧春見狀,連忙委身施禮,帶著鸚哥兒退了下去。
☆、輪迴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瞬間鑽入鳳鸞之的鼻孔; 味道清涼,似薄荷; 倒是與慕言看似寡淡、不惹紅塵的氣質頗為接近。
這一瞬,她突然想起了另一種味道,淡雅中帶著幾絲甜蜜的桃花香氣。明明很普通; 卻粘稠的似化不開的糖,每每想起,心中沁起絲絲清甜,一轉瞬; 又倏然疼起; 似針扎似車碾,痛的她喘不上氣。
那個人···他···還好麼?聽說傾兒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了宮; 那他呢?病可有痊癒?
一想到那一日幾人險些生死相隔的境遇,幾乎是一瞬間,對慕言與灼光的恨意徒然迸發; 似開了閘了洪水; 怎麼關都關不住。
明明只有拳頭大小的心臟; 此刻卻沉重的似萬斤重。
鳳鸞之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殺意。
她雙手抵在慕言胸口處,用力往外推了推。
本以為慕言不過又是拿她消遣、噁心她罷了,誰料他雙臂竟然緊了幾分; 牢牢將她控制在懷裡。
“時隔八個月,再一次抱到安兒!”慕言柔聲低語,喟嘆了一聲。“久違!”
他的嗓音一向溫潤,如金石絲竹; 洋洋盈耳,總能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
“倒是比我第一次抱你時柔軟了許多,貌似也漲了肉。”他又是一笑,淡淡道:“安兒還在長身體呢!”
第一次···還是她被他撿回之時。
那一會兒,她確實摔壞了腦子,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她已經衣衫破褸、滿身是傷的走在無人的羊腸小路上,不曉得自己是誰,從哪來,又要去哪裡。
沒有記憶、沒有方向、沒有歸期,像一縷孤魂,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慕言打遠處策馬而來,一身白衣似雪,衣袂翩翩,風姿卓越引人眼。
她矗立在路邊,像個傻子仰望神謫一樣呆呆的望著他,腦中所有的想法都是,借些吃食與水,她得活下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那時,自己是否痴痴的傻笑倒是沒了印象,不過自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灼光時常拿此事笑話她,還罵她是個傻子,道是她窺覬於慕言的俊朗容貌。
之前她還時常紅著臉狡辯,後來記起自己是誰後,反倒欣然受下。
正巧給她做個掩護,有何不好?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慕言一路輾轉帶來了平樂鎮。當時她的性情就如現在這般,活潑又俏皮,時而呆呆的,像是長了個大人身子的小孩,什麼都不懂。
可能是沒有記憶,反而過的輕鬆,慕言又待她不薄,她倒也活的無憂無慮,甚至是有些喜歡他的謙謙君子與不問世俗的淡薄性子,常常黏在他身邊。
直到第三個月後的一天夜裡,她突然做了個夢。
夢裡是一方不知在何處的溫泉,霧氣嫋嫋,流水潺潺。
她著一身溼漉漉的衣服羞澀的站於一名男子身後,男子轉身之際,她踮起腳尖單手附在了他的眼睛上,小聲道:“別看。”
畫面一轉,是一處懸崖邊,她笑的沒心沒肺,問那男子:“一起跳下去你敢麼?”
緊接著‘噗通’一聲,她從榻上掉了下來。
冷汗浸溼了薄衫。
她坐在地上久久,腦袋空空的,想要努力的回憶起什麼,又呆呆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直至窗外的冷風吹來,寒氣入體,才曉得爬起來。
第二日一早,她便受了涼,持續高燒了三天,一陣冷蓋過一陣熱,一陣熱又壓過一陣冷,如此反覆折騰,似過了一個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