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會,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正自憂慮時,只見那位去取宮籍的宮人已然返回,將一本厚厚的名冊呈給梅妃與劉淑儀過目。
劉澈只是漫不經心地翻了翻名冊,便淡淡地開口道:“裴紫芝身為官奴倒是不假,只不過,任命有才學的官奴婢為女官也並非沒有先例。昔年上官婉兒亦是因罪沒入掖庭的官奴,則天武后見她博學穎慧,仍然破格提拔她為女官,委以重用。”
“哦?”江採蘋故作訝異地看向新入選的女官們,臉上露出了一抹親切和悅的笑容,“原來,如今宮裡又出了一位才學堪比上官昭容的才女麼?快,把那裴紫芝的考卷拿來給本宮看看。”
江採蘋雖出身於閩粵醫官之家,自幼卻酷愛讀書,相傳她九歲時就已能背誦《詩經》中頌揚周文王后妃美德的篇章,並且揚言要以此為志。也正是因為她才貌雙全,入宮後才迅速獲得了皇帝李隆基的寵愛,在後宮中也頗有聲望。江採蘋接過紫芝的答卷仔細看著,面上卻漸漸露出了不屑之色,半晌,只輕笑著說了一句:“不過爾爾。”
紫芝羞得面紅耳赤,低著頭站在數十名參選的宮女中,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種無言的輕蔑與嘲諷。昨晚在雪柳閣經歷的一番屈辱讓她深受刺激,加之夜裡沒有睡好,頭腦一直昏沉沉的,她今天雖勉強寫完答卷,卻連平時的一半水平都沒有發揮出來。劉澈有心替她解圍,便隨口笑道:“江妹妹文采斐然,堪比古時之班昭、文姬,品評文章的眼光自然也就比尋常人高了些。”
江採蘋傲然一笑,連句謙虛的場面話都沒有說。落桑見眾人沉默,便又適時地開口道:“梅妃娘娘明鑑,若單論辭賦詩書上的才華,裴紫芝哪裡能及得上冷月姑娘萬一?只不過……只不過她與……”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怯怯地看了劉澈一眼,語氣愈發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顧慮。江採蘋對她鼓勵地一笑,和言道:“在本宮面前,有什麼話直言無妨。”
落桑將心一橫,低頭避開劉澈帶有警告意味的凌厲目光,繼續說道:“只不過,她與淑儀娘娘似乎關係匪淺……奴婢與裴紫芝在翠微殿同住一室,記得去年紫芝被惠妃娘娘杖責後大病了一場,淑儀娘娘還親自去看她,每日為她請醫問藥……當然了,那時候淑儀娘娘還只是尚宮……”
劉澈何其精明,見她二人做戲般地一唱一和,心中便已隱約猜出了八。九分。這宮女陳落桑之所以敢當面說出這番話,定然是事先受了江採蘋的指使,當然,她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要阻撓紫芝成為女官,更重要的是為了對付她這位執掌六宮大權的劉淑儀。劉澈側首看了江採蘋一眼,立刻十分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與這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果然,只見江採蘋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又似笑非笑地問她:“劉姐姐執意要提拔這位裴姑娘,只怕是有私心吧?”
“沒錯,我的確很喜歡紫芝,想給她一個晉升的機會。”劉澈竟笑得十分坦然,又別有深意地睨了落桑和盧尚儀一眼,“不過,我就算有私心,也只是單純地欣賞紫芝的性情與才學,而江妹妹剛剛入宮不久,根基尚淺,只怕是想借此機會多為自己拉攏幾個親信吧?”
“劉姐姐真是個爽快人。”江採蘋嬌嬈地掩口一笑,似乎很為難地說,“這裴、冷兩位姑娘在才學上不分伯仲,的確叫人難以取捨,不過,既然冷月在身份上略勝一籌……”
劉澈心知此時與她多說無益,只淺淺一笑,便提筆在名單上劃去了紫芝的名字,又款款寫下一行小字:賜冷月尚儀局正八品掌籍一職。然後將名單重新交給盧尚儀,一字一句地說:“梅妃娘娘的這份人情,盧尚儀和冷掌籍可要好好領受啊。”
盧尚儀引著冷月向二妃謝恩,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彷彿全然不知劉淑儀話語中的譏諷與深意。江採蘋又把目光重新投向落桑,笑吟吟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報考的應該是尚儀局的掌贊一職吧?”
落桑忙頷首道:“是,勞梅妃娘娘掛心了。”
江採蘋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你並沒有入選。”
落桑強抑住心中失望,謙恭道:“奴婢才疏學淺,沒有入選也是在意料之中。只要那些真正有才華的人不被埋沒,奴婢心中便歡喜得很了。”
“宮中人才濟濟,但最缺少的就是像你這般不畏強權、敢於說真話的人。”江採蘋滿意地笑了笑,語氣忽而變得十分鄭重,“陳落桑,本宮有意要破格提拔你為宮正司正七品典正,執掌宮中糾察、刑獄之事,你……應該不會令本宮失望吧?”
在這一批新晉升的女官中,官階最高者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