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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李豫親自登丹鳳門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這場漫長的戰爭讓大唐三朝天子殫精竭慮、萬千將士浴血疆場,而現在,他終於對天下萬民有了交代!
當一切塵埃落定,李豫下旨為故去的祖父和父親舉行隆重的國葬,太上皇李隆基葬於泰陵,定廟號玄宗;先帝李亨葬於建陵,定廟號肅宗,故皇后張氏因罪廢為庶人,不得歸葬皇陵。不久,群臣又為皇帝上尊號曰“寶應元聖文武孝皇帝”,李豫下詔大赦天下,改元廣德。在紫芝離宮的這幾月裡,獨孤盈聖眷日隆,先是由婕妤晉升為昭儀,旋即又冊封貴妃,一躍成為後宮嬪妃之首,漸漸接掌後宮權柄。紫芝知道,以獨孤貴妃的身份統御六宮是再合適不過了,而她這個曾經無限風光的裴尚儀,也該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誰曾想,一切竟事與願違。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初春午後,紫芝坐在延慶殿的書房中看著那幅臨摹好的海圖,想到很快就可以與夫君一起走遍千山萬水,心裡一甜,唇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從沙場凱旋而歸重入宮門的那一天,她的二十一郎就站在遠處遙遙相送,微笑著向她揮手作別,目光中的眷戀濃得化不開,而臉上的笑容卻如陽光般爽朗乾淨,彷彿光陰倏然倒退,他依然還是彼此初相識時的那個如玉少年……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紫芝抬頭去看,只見宮正司的韋宮正親自帶人將延慶殿包圍起來,然後徑直走進書房,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禮貌而疏離的微笑,對她說:“今日有人向陛下告發,裴尚儀勾結先帝廢后張氏舊黨意圖謀逆。陛下口諭,命裴尚儀及延慶殿所有宮人立刻前往宮正司受審,若有人膽敢抗旨,格殺勿論!”
☆、第276章 囹圄
宮正司的庭院中,受杖宮人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依照規矩,內廷宮人一旦獲罪進入宮正司,無論罪名是否屬實,審問前都要先杖三十以示威懾。這次延慶殿的宮人們自然也無一倖免,唯有紫芝毫髮無損地走進審訊的正堂,見貴妃獨孤盈肅容端坐於上首,便恭敬地斂衽下拜:“妾尚儀裴氏參見貴妃娘娘。”
獨孤盈並未讓她起身,只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淡淡道:“裴尚儀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有人向陛下告發你勾結先帝廢后張氏餘黨意圖謀逆,證據確鑿,陛下龍顏震怒,命本宮徹查此案。裴尚儀貴為內廷女官之首,審問前例行的杖刑就先免了,希望你能早日認罪伏法,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紫芝聽著外面宮人們愈加淒厲的呼痛聲,心中駭然,面上卻鎮定如常:“貴妃娘娘明鑑,妾不曾謀反。不知是何人口出妄語肆意汙衊,妾願與此人當堂對質!”
獨孤盈略一點頭,對身邊的宮女吩咐道:“召陳典正上堂回話。”
宮女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引著一位身著寶藍色宮裝的年長女官走進堂中,正是宮正司的典正女官陳落桑。落桑垂首走上前來,跪在紫芝身側向獨孤貴妃伏身行了大禮,姿態極盡諂媚,眼角眉梢卻依稀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果然是她!紫芝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深深的厭惡,只聽獨孤盈沉聲開口:“陳典正,如今裴尚儀就在此處,你且把指控裴尚儀謀反的證據全都拿出來,如有不實,將以汙衊上官之罪嚴懲,你可明白?”
“是。”落桑從袖中取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白麻紙,恭敬地呈了上去,“陛下初登帝位之時,就下旨將先帝廢后張氏身邊的黨羽全部下獄治罪,其中有一人名喚谷蘭,本來是要處死的,卻被尚儀大人硬給保了下來,只杖責後逐去掖庭局服役。尚儀大人統御內廷女官,位高權重,她的吩咐奴婢們焉敢不聽?雖知此事乃是徇私,卻還是任由尚儀大人把谷氏接去延慶殿休養,後來又安排她到尚食局做事。這谷氏乃是昔日廢后張氏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宮中人盡皆知,如今有了尚儀大人的庇護,更是一心想要為舊主報仇,前日竟膽大包天在陛下的御膳中下毒,虧得周司膳提早察覺,才沒有釀成大禍。谷氏被下獄審訊後,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而且招認下毒一事乃是尚儀大人指使,許諾事成之後帶她一起逃離宮城。這是谷氏畫押後的口供,請貴妃娘娘過目。”
獨孤盈看著供狀上按下的血指印,冷聲道:“裴尚儀,你還有何話說?”
紫芝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我入宮前是什麼身份,旁人或許不甚清楚,陛下和貴妃娘娘卻是心裡有數,谷蘭曾對我家有恩,所以我才冒險救她一命,至於什麼下毒、謀逆,那都是沒有的事,想必是某些居心叵測的小人蓄意汙衊!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