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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你……”
“真吵!”紫芝嫌惡地皺了皺眉,俯身一把扼住他的喉嚨,用短刀把他的舌頭生生割了下來,“這一刀,為故去的太上皇!”
李輔國痛得幾欲暈倒,卻再也叫喊不出來,只是捂著嘴含糊不清地呻。吟著。
紫芝丟掉捲刃的短刀,轉而拔出腰畔的青冥劍斬向他的右臂,厲聲喝道:“這一劍,為我家二十一郎!”
李輔國嚇得眼珠都突了出來,見自己的手臂竟生生飛了出去,登時不省人事。
“呸,還真是不中用!”紫芝輕蔑地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唰唰又是兩劍,“這一劍為張皇后,這一劍為當今皇帝陛下!”
一劍洞穿心臟,一劍斬下頭顱。
次日清晨,李輔國的貼身婢女進來服侍主人洗漱時,被房中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嚇得魂飛魄散,眾僕婢聞聲來看,只見雪白的牆壁上還留有四個龍飛鳳舞的血字——替天行道。訊息傳出後,整個長安城皆為之震動,人人都說當年城破時隻身斬殺數名叛軍將領的神秘女俠又出現了,皇帝李豫立即下旨全城搜捕兇手,結果自然是找不到,只得先為李輔國風光大葬,追贈太傅,極盡哀榮。紫芝回宮後沐浴更衣一番,然後依舊從容地為皇帝整理奏章、接見六尚女官,彷彿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從何時起,她竟也變得這樣殺人不眨眼了?
紫芝不禁微微苦笑,想起自己十七歲第一次失手殺死曹氏之後,心中又懼又愧,哭得眼睛都腫了,還是二十一郎溫言勸她許久,這才讓她心裡稍稍好過一點。昨夜離開李家大宅,辭別幾位前來助陣的青蔓殺手,她獨自一人走在深夜空蕩蕩的長街上,沐浴著清冷月光,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寂寥。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宮一次,她很想悄悄回盛王府看他一眼,想了想卻還是忍住了。罷了,只要他現在好好的,見與不見又有什麼關係呢?
昨夜幾乎沒怎麼睡,可紫芝今日的精神卻特別好,傍晚時分得了閒,在宮苑中走著走著就到了內文學館,想到自己已多年未踏足這裡,便信步走了進去,徑直上了二樓的藏書閣。華麗的緋色長裙如流雲般滑過纖塵不染的木地板,四壁木架上依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一切都還是往昔的模樣,只是多年未曾修葺,看起來不免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她且行且止,用纖纖素手在架子上拿起一卷竹簡本的《詩經》,目光竟微微有些恍惚,正自思及往事,忽聽樓下隱隱傳來老者蒼涼的吟詩聲:“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唯見青松在……”
負責管理藏書閣的宮教博士緩緩走上木樓梯,看見紫芝不禁一怔,忙畢恭畢敬地行禮道:“下官見過尚儀大人。”
紫芝聞聲回眸看他,微笑道:“高博士不必多禮。”
宮教博士不禁又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裴尚儀居然會知道自己這個從九品小官的姓氏。
“高博士怕是已經不記得我了吧?那年我還只有十四歲,在迴心院的武主事手下做宮女,曾在這藏書閣與高博士有過一面之緣。”紫芝把手中的竹簡拿給他看,淺笑盈盈,“倘若沒記錯的話,當年我看的就是這一卷《詩》。”
“噢,原來是你……”
宮教博士略一思索,眼中立時露出震驚之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如今權傾六宮、長袖善舞的裴尚儀,居然就是當年跟在武寧澤身後的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經歷三朝天子、廿載歲月,他的官職身份始終沒變,只是鬢邊青絲大半已成了白髮,而眼前這個雍容秀美、光彩照人的女子,一路從尋常宮婢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這些年的經歷定然不簡單,可她那雙含笑的明眸,卻清澈得彷彿沒有經歷過一絲磨礪與風霜。心中不禁對她生出幾分由衷的敬意,宮教博士含笑問道:“不知尚儀大人今日前來是想找些什麼書?”
紫芝對這位年長的宦官印象頗好,搖頭輕笑道:“不過是隨便散散心罷了,也沒想好要看什麼,不知高博士這裡可有什麼好書?”
宮教博士略想了想,道:“這裡倒是有一卷高宗皇帝親撰之書,尚儀大人可想看麼?”
紫芝點頭一笑:“有勞高博士了。”
宮教博士笑眯眯地道了聲“不敢”,便去藏書閣最西邊的架子上取來一卷舊書,夕陽的最後一抹斜暉照在他微微佝僂的身子上,無端給人一種蕭索的感覺。紫芝小心地接過書卷,只見卷首處題著“帝京往事錄”五個飛白大字,不禁微微驚訝:“此書是高宗皇帝親筆所撰麼,怎麼以前竟從未聽過?”
“此事說來話長。”宮教博士輕輕嘆了口氣,向她娓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