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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像是清妖的輕舟!”
周國虞抬眼前往,薄薄的晨色裡,江面上果然有一葉輕舟順流而下,勢如利箭,眨眼的功夫距離已經拉近了不少,輕舟的人也變得依稀可辨了……
“不對!”另一名太平軍士兵忽然驚叫起來,“不是清妖,是韋帥的旗號!”
“是韋帥,是韋帥回來了!”這下,許多士兵跟著驚喜地哄叫起來。
周國虞也看清了,果然是韋俊的旗號!
“傳令,靠上去,讓弟兄們提高警惕,謹防有詐。”
大船和輕舟很快靠攏,從大船上放下了兩條粗索,將輕舟絞了上去,那葉輕舟便緩緩地升了上來,艙裡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周國虞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血跡斑斑的太平軍戰旗,戰旗被一名太平軍士兵死死地擎在手裡,旗手身後是兩名渾身浴血的太平軍士兵,這三人身上多處掛彩,號衣無一處完好,臉上的血水已經凝結成了血塊,看得出來他們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節骨眼上了,很顯然,之前的亡命之旅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
“大帥,快救救韋帥吧!嗚嗚嗚……”
三名太平軍士兵從輕舟上被人攙了下來,看見周國虞之後再也按捺不住,嗷嗷地哭了起來,那哭聲在江面上傳得老遠,讓人聽了磣得慌。
“韋俊呢?”周國虞焦急地瞪著三名士兵,急聲道,“韋帥呢!”
三名太平軍士兵讓開身體,黯然回頭,順著三人的目光,周國虞看到了船艙里正靜靜地躺著一人,一道醒目的刀傷從他的胸前劃過,腥紅的皮肉綻開,情狀頗為嚇人,已經沒怎麼流血了,似乎在此前已經流光了血液。
這人看起來氣聲沓然,似乎已經死了。
周國虞猛地吃了一驚,急上一步,從懷裡掏出潔白的手絹仔細地擦淨此人臉上的血跡,果然是韋俊無疑。
“韋帥!”
周國虞驚呼一聲,急伸手一探韋俊鼻息,這才長出一口氣,厲聲道:“掉頭,立即返回九江!弟兄們聽著,給我死命地劃,越快越好,快,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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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六營駐地。
秦漢神情專注,正俯身察看桌面上的一張地圖,如果塔齊布和左宗棠看見了這張地圖,勢必要大吃一驚,因為這張地圖比總督衙門使用的乾隆年間繪製的地圖不知詳細了多少,細到連一處小山都標得清清楚楚。
鐵漢軍、秦兵和劉昆無聊地陪在旁邊,這三個傢伙都是粗人,大字不識三個,對地圖這玩意不太感興趣,至於秦漢這地圖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們更是懶得關心,印象中,好像秦漢孤身上了一趟沙洲之後,再回來時帥賬裡便多了這樣一副地圖。
“寶貝,他***真是寶貝啊!”秦漢嘖嘖有聲、連連驚歎,“發財了,真他孃的發財了。”
“將軍,啥寶貝啊?”劉昆大大咧咧地走過來,順手抓起地圖一角,問道,“就這玩意?”
“哎!放手。”秦漢急忙直起身來,盯著劉昆道,“快給老子放手。”
劉昆嘀咕一聲,鬆手,秦漢趕緊小心地把那一角攤好、壓平,再撣掉沾在上面的一小點灰土,這才滿意地舒了口氣,向劉昆道:“你小子是不懂,這玩意關鍵時候可頂得上一萬精兵哪!嘿嘿,有了這玩意,楊秀清這回是在劫難逃了。”
劉昆這廝一聽要打楊秀清,頓時來了精神。這幾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他都快要淡出鳥來了!尤其是身上還揹著三個月的罰餉,這可讓他急得不行!沒了餉銀,拿怎麼誑窯子玩女人啊?這廝早尋思著趁早再打一仗,立個功把身上這處分給平了。
“將軍,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秦兵和鐵漢軍也靠了過來,上次鄂州一戰,劉昆倒了黴,這兩個傢伙卻是發了筆孝到了甜頭,這兩個傢伙就像剛懂得用牛鞭的公牛一樣,天天憋著勁想打仗,鐵漢軍更是尋思著再打一次勝仗大賺一筆,就可以發聘禮把碧兒給娶了。
秦漢理也不理,他對這三個屬下是太瞭解了。這三個傢伙都是馬大哈,為人忠義卻不怎麼懂得大道理,你跟他們講什麼道理那是對牛彈琴!對付這樣的人,最管用的就是大棒加胡蘿蔔,要他們賣命的時候就得給他們甜頭嘗,要他們聽話就得給他們臉色看。
就拿打仗來說,和他們講犧牲精神,講救民於倒懸,那結果只有一個,鐵定被他們活活氣死!但如果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知道打了勝仗可以得賞銀,就比什麼都管用!沒仗打都要變著法子找仗打,打起仗來更不用你動員鼓勁,他們自個兒就會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