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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袖子給她擦了擦,“怎麼還出冷汗了?做噩夢了?”
“也不算噩夢,但挺邪門的……”然而一覺醒來,夢中所見已忘了七七八八,半天也回想不起。
書辭並沒往心裡去,開始利索地收拾東西,“我得回去了,待到這麼晚,讓娘知道又該生氣。”
沈懌把食盒的蓋子遞過去,不以為意:“橫豎都這個時辰了,乾脆就在這兒歇了吧?”
“那怎麼行,我還沒過門呢。”她瞪他,“你別老想著佔我便宜。”
沈懌無奈地失笑。
兩人剛走出書房,抄手遊廊上,就見到紫玉慌不擇路地朝這邊跑,高遠緊跟其後。
“小紫?”
“小姐!”她跌跌撞撞撲了上來,揪著書辭的衣襬,淚如雨下,“小姐……不好了……”
望見她眼裡的淚花,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書辭不自覺呼吸微滯,斂容問道:“怎麼了?”
“老爺他……”紫玉微微喘氣,手肘擦著臉頰上的淚痕,哽咽道,“老爺他出事了……”
剎那間,夢裡的情形在腦海裡無比清晰的浮現出來。
猛然一個心悸,書辭身形不穩地往後退,背脊撞到一個溫暖的胸膛,沈懌伸手扶住了她,緊緊握著她的胳膊,沉聲道:“別慌。”
說不清是他的語氣太令人安定,還是掌心太溫暖,書辭居然真的就不慌了。
她屏住呼吸,讓心情一點一點鎮靜。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要回家……”
“現在就回家。”
沈懌視線悄然掃向高遠,但見後者艱難地頷首,便知道事態不妙,只能暗吸了口氣:“好,我陪你。”
高遠很懂眼色地讓開路:“馬車已經備好了,在門外的。”
另一邊,肖府的書房內。
迴廊上腳步沉重,晏尋摁著心口,滿頭大汗地踹門而入。
肖雲和正坐在案前,隨著這動靜抬起了頭,他氣喘吁吁,大步上前,兩手狠狠拍在桌上,茶碗燭臺都跟著震顫了一下。
“幹什麼?”他波瀾不驚道,“你發的哪門子瘋?”
晏尋咬著牙,雙目狠狠盯著他,幾乎一字一頓道,“你讓人殺了言則?”
“對。”肖雲和風輕雲淡地應了,“是我派人去做的。”
“你!……”
他抬手打斷,“我當初跟你說過,我等不了太久。是你自己下不了手,這不能怪我。”
肖雲和慢慢解釋道:“我幫你想過許多言則不用死的法子,而你沒有用。”他很遺憾地抿了抿唇,“晏尋,害死他的人其實是你。”
彷彿是被這句話駭住,他神情大變,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嘴唇顯得更加蒼白,撐在桌上的雙臂微微顫抖,青筋凸起。
肖雲和見他這副模樣,心下也不忍,溫和道:“你現在尚在要緊關頭,回去好好治病。”
他語氣輕輕的嘆了一聲,側目喚尺素:“扶他下去。”
趕到言家宅邸前,大門還是開著的,沿途的燈照出了一條路,正通往言則的臥房。
書辭從來沒發覺自己的腳步可以這麼快,快到簡直感覺不出她在走,每一步都虛浮得像是飄在半空。
正房的門緊閉著,言書月和言莫站在臺階下,兩個人表情各異。
她焦急的過去問:“爹呢?”
言書月哭得泣不成聲,食指指向旁邊:“在裡面……”
書辭看了眼毫無動靜的房門,只得接著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傷勢如何?大夫呢?請了嗎?”
她抽噎著搖頭,幾乎快把自己抖成了一片葉子,腦中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大夫……大夫在裡面,娘也在裡面,別的,我、我也不知道……”
與他相比,言莫倒是沒有哭,他一直怔怔的,雙目無神,口中卻喃喃自語:“好多血,爹身上有好多血……”
片刻後又忽然抱著頭蹲了下去,不住的重複同一句話。
沈懌瞧著言家人這副光景,心知從他二人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只轉頭示意高遠。
他立刻會意,湊上來壓低了聲音回答:“言則是我一巡街的朋友在東巷發現的,當時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沈懌聞言顰眉問:“怎麼傷的?”
“是劍傷,那附近還有打鬥的痕跡,估摸著激戰了一場。”
“沒找到兇手?”
“還在查,已經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