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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唇邊有揶揄的笑,搖了搖頭:“聽他在睡夢裡盡喊著言姑娘的名字,想不知道也難啊。”
聞言,沈懌眉頭不自在地輕蹙,轉目去看書辭,本想抱怨兩句,可瞧見她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和預料中的反應不同,她眼裡的情緒有種難以言說的複雜。
書辭最開始以為,晏尋對自己的好感,或許來源於救命收留之恩,人與人之間的好感是常有的,這並不稀奇,她甚至覺得沈懌說他喜歡自己多半就是個笑話。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份好感真能持續那麼久,細細想來,仍舊不太真實。
她可以不接受他的喜歡,但不能不尊重他的感情。
晏尋的氣息很微弱,側身臥在床上,眉峰一直緊緊擰著,應該是十分難受。
書辭對醫術一竅不通,只能用最低階的看病辦法去摸他額頭——居然還真讓她有了收穫,額頭是燙的。
她於是轉頭去看那老道:“他發燒了?是風寒?”
“要真是風寒就好了。”道士走過來,“他這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病,快有二十年了,上一個得這病的人,沒活過二十五,他先天不足,估計更吃力。”又在他脈門上把了一陣,繼續道:“我是在路上撿到他的,勉強是護住了心脈,現在就剩一口氣吊著……”
晏尋所患的絕症,書辭一聽就想到了那個必得吸人血喝烈酒才能緩和的怪病。
“他昏睡多長時間了?就沒醒過來?”
老道士頗為遺憾地搖頭。
“對了……”書辭想起什麼,“他喝血會好受點,不如,放點血給他喝喝?”
後者輕嘆道:“他的病到這個程度,喝血喝酒已經沒什麼用了。”
在旁站幹岸的沈懌聽他這話,覺出些味兒來:“這可不是常見的絕症,不過道長對這病,好似十分了解?”
“此病的確非常少見,我活了這麼多年,除了他,也就只遇到過一位。當初與同窗學醫的幾位朋友想盡了辦法醫治,最後還是無能為力。”
書辭遲疑道:“你是指的那個二十五歲就病逝的人?”她想了想,“天下名醫那麼多,他或許只是沒遇到好的大夫……我們還可以找御醫。”
老道盯著晏尋由白轉紅的臉,“那人又何嘗不是位高權重,豈止是御醫,大江南北排的上號的大夫全請到京城裡來了,依舊束手無策。”
聽他的口氣,對方的來歷似乎並不尋常,書辭與沈懌對視了一眼:“他還是個大人物?”
老道慢條斯理地點頭:“就是平陽長公主的駙馬……我估摸著,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多半也不知道他。”
長公主的駙馬,那都死了十幾年了。
也不明白怎麼短短的幾日里老與這位已故多年的公主打交道,耳邊傳進傳出的總是她的名字。
書辭咬了咬牙:“那這麼說,他沒救了?”
“不。”老道成竹在胸,“我救得了他。”
被他這種拐彎抹角的講話方式給繞得一頭霧水,她不免心急:“你不是說當年駙馬尋遍名醫最後還是一命嗚呼了嗎?怎麼你又能治?”
老道士漫不經心地搖頭,手指捏著鬍鬚:“當年是當年,當年已過去十五載,世間早就變化萬千,滄海桑田。貧道十五年前未能與友人鑽研出救治此病的方法,十五年間走遍大江南北,踏遍三山六水,索性沒有抱憾終身。”
在這一長串的廢話裡,書辭可算聽明白其中精髓——簡而言之,晏尋有得治。
忙緊接著問:“需要些什麼藥材,您儘管開口,我一定想辦法弄到手。”
對於她的這份積極,沈懌心下實在不快得很,但礙於外人在場,又不好多言,只面色愈發冷峻地靠在一旁。
老道士不緊不慢地看著她:“藥材倒不名貴,只是缺一味藥引子比較麻煩。”
一般而言,有稀奇古怪的病就會有稀奇古怪的藥引,書辭想起從前看過的那些話本,猜測道:“是無根水還是牡丹花根?該不會是百年的耗子精、千年的桃花妖什麼的吧?”
他擺手打斷:“人血。”
“得要這小子曾經喝過的,某個人身上的血。”
第六九章
書辭聽完便是一怔。
晏尋現在昏迷不醒; 他還喝過誰的血他們自然無從得知,那麼顯而易見,眼下最合適的人選; 就只能是自己了。
“不行!”
沈懌何嘗不知她心中所想; 當下幾步就走了過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