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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辭一言不發地低頭照做。
沈懌蘸了蘸墨,鋪平摺子開始寫公文,餘光不經意瞥到她,唇邊地笑意緩緩盪開。
面對這張臉,這個丫頭簡直聽話得可以。
一想到曾在她口中聽到的那些言不由衷的奉承,唇角的弧度便愈發澀然。在這個世上誰不是帶著張假面具過日子,肉眼終究看不透人心,那些跪在地上對你言聽計從的人,背後說不清打的會是怎樣一個算盤。
就像她現在一樣。
低眉順目,乖巧聽話,然而心裡,八成已經把他家裡的祖宗都問候過一遍了吧……
他停下筆,將摺子擱在一旁等著墨跡幹,回頭看著書辭,淡淡道:“別傻杵著,說話。”
腦子沒轉過彎來,書辭琢磨了一下,試探性地說道:“……王爺您心情不好,我還是不說了吧?”
他有些不耐:“讓你說你就說。”
也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抿抿唇,偷眼打量他,小聲問:“那您……為什麼心情不好?”
這個問題出口之後,就是漫長的沉默。
知道自己失言了,書辭暗道不好的同時,又感到憋屈,早說了不想說的……
過了很久很久,耳邊都只有窗外清脆的鳥鳴,正當她想換個話題的時候,沈懌的嗓音突然低沉地響起:“大概是,覺得自己很失敗吧。”
那語氣中有明顯的悵然和孤寂,她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險些以為自己聽錯,再悄悄去看沈懌時,發現他雙目正望著虛裡,眼神間帶著荒涼。
不知怎的,書辭竟無緣無故生出些心疼來,不自覺輕聲道:“王爺您戰功卓著,名震天下,此前又平定了西南的戰事,老百姓對您是感恩戴德,這怎麼會失敗呢。”
沈懌側頭瞥她,微微一笑:“真心話?”
書辭未及多想就點頭:“自然是真心話。”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兩眼,對於這個所謂的“真心話”說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過了好半晌才把茶杯擱下,彈了彈衣袍站起身。
“衣服拿來試試。”
終於要辦正經事了,書辭忙應聲開啟盒子,精緻的長袍靜靜躺在其中,她悄悄左右環顧了,以為他起碼會去屏風後面換一下,不料沈懌竟就那麼朝她平攤開了手臂,動作自然又流暢,根本不容人拒絕。
四下裡沒人在場,替他更衣的活兒自然就只能落在她的頭上了。
有種虎口裡拔牙的緊張感,書辭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暗吸了口氣,攀上他胸前的衣襟。
初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