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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都從不後悔,也絕不道歉。”
“我不需要您的道歉,甚至也不需要您的信任。”他靜靜地道,“您照顧徐國,我照顧您。”
她轉頭看他,嘴邊漸漸沁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那,”她的眉梢上挑,眼神卻沉暗下去,“我們便重新開始吧,柳先生。”
像一句滑稽的問候,像一場殘忍的承諾。在這明媚的初春的光日裡,這樣的言語卻有類於情話,它不美麗,不溫存,充滿了血和陰謀的味道,然而她就是這樣的人,她也只能做這樣的人。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心底裡知道,自己看上去堅不可摧,實際早已一敗塗地了。
他伸過手來,掰開她冰涼的手指,將自己的五指扣了進去。他感覺到背後射來兩道森冷的目光,那是燕侶在冷冷地看著他們。
第34章
第34章——溫柔客
(一)
這是柳斜橋在徐國度過的第五個春天了。
數日之後,公主府後院的老樹上便抽出了嫩芽,點染出一些細弱的綠意。徐斂眉也從這時候開始身體不適,時常反胃嘔吐,成日裡懨懨地吃不下東西。柳斜橋便盡心在她身旁照料她,幾乎是寸步不離。
但徐斂眉畢竟仍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整個徐國壓在她身上的擔子不會因她有孕在身便卸下來片刻。歇了不到三日,感覺身子好些了,她便自去了奉明宮。
柳斜橋留在公主府。
燕侶站在窗外,見他閒閒地翻著書,一派世外逍遙的模樣,輕輕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好手段。”
他的目光不曾從紙頁上離開,“你不怪我告訴她我是顧歡了?”
“此一時彼一時。”燕侶嘆口氣,“既然她早已發現了,便不如順水推舟,你做的是對的。”
柳斜橋抬眸掠了她一眼,神容清淡,不客套,也不反駁。
燕侶想了想,彷彿也為那個不在場的女人感到悲哀似的,“不過也不怪她。若換了是我,大約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柳斜橋靜了很久,才道:“我卻覺得她深不可測。”
“你那是當局者迷罷了。”燕侶笑了笑,“馮將軍那邊來了訊息。”
柳斜橋翻著書頁的手頓住。
“他說,岑河上的戍備狀況他始終沒有弄清楚,發了幾批探子都沉了底。”燕侶壓低聲音,“阿歡,你可聽公主說起過?”
柳斜橋平靜地道:“不曾。”
燕侶微微眯起了眼睛,審視地盯著他,“當真?”
柳斜橋將那一頁輕輕翻了過去,“這既是連馮將軍都摸不清的事,公主又怎會隨意告與我知。”
燕侶笑了一下,“我卻看你們近日來過得不錯。”
柳斜橋垂下眼眸,不再答話。
***
奉明宮。
“此次東澤國主率眾來降,實是揚我國威的大好時機。”老臣姜閔激動道,“殿下,東澤國被齊國所欺,來尋求徐的庇護,我們當待以上賓之禮,賜以公卿爵祿,再將東澤國土皆列為郡縣……”
“緩著來。”徐斂眉擺擺手,話音平淡,目光卻始終沉穩地凝在那張巨大的輿圖上,“東澤國常年是在大國之間虛與委蛇,但如今的東澤侯卻是和齊國有姻親的,如何能那麼輕易就背棄了齊國?”
姜閔一愣,老臉有些下不來,“殿下說的……也是……”
“殿下,”易初指著輿圖道,“東澤若果降我,東邊的壓力便小了很多,更可以安心應付南吳四郡的反亂了。”
“南吳四郡是要平,而且要速平。”徐斂眉冷淡地道,“這塊地方的亂象已拖了十年之久,海濱之民,簡直不可理喻。”
國相周麟嘆了口氣,“這也是當年楚厲王給我們留下的難題啊。他非要殺光了南吳王室,誰知是不是為了今日?”
“楚厲王已經死了!”徐斂眉的聲音陡然抬高,她站了起來,驚得堂上眾人齊齊跪了下去。她掃視一遍這幾個心腹重臣的臉,開口道:“若說平理南吳四郡的法子,本宮卻有一個。”
***
夜已深了。
徐斂眉從宮中回府時,寢房裡猶亮著燈。她邁步進來,便抖落夜中的寒氣,燈中的光焰晃了一晃,撲朔在男人的臉上。
柳斜橋仍是坐在窗前,仍是讀著那一本裝幀很舊的《呂覽》。但聞得她來,便抬起頭,發影微動,眼眸中彷彿幻出一些亮;他放下書過來扶她,反而叫她不好意思,只道:“本宮還不至於走不動路。”他笑笑不言語,手卻未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