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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匕首來割獐子肉。他看著她毫不費力的動作,道:“那或許只是它不喜歡您吧。”
“喀”,鋒銳的匕首割到了骨頭,發出刺耳的一響。
“都不重要了。”她說,“後來它被我祖父的下人抓了去,燉了菜。”
她扯下一塊肉來遞給他,他搖搖頭,她正要送進自己口中,衣襬卻被什麼蹭了兩蹭。
她低頭,見是那雪白的兔子,正仰著小腦袋安靜地看著她。她被小兔子那若有所待的神情逗笑了:“你莫不是一隻吃肉的兔子?”
柳斜橋道:“這隻兔子看來是喜歡您的。”
她瞥了他一眼。那眼中的笑意猶未及散去,一瞥之下,蕩人心魄。
***
一隻野獐子兩人分食,還留下大半,柳斜橋收好了,又去搗鼓他採來的那些草藥。她看看外邊已是全黑,但自己卻一無睡意,便拿一根草莖兒逗兔子玩。
這白兔聞了聞草莖,張口要吃時,她卻把草莖挪開;待它艱難地拖著傷腿追了上來,她卻又把草莖懸得高高的……
“您這樣待它,它都會記住的。”他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玩興。
懊喪地扔了草莖隨它去吃,她轉頭,看見他在地上搗出了一團藥糊,不由皺了眉,“做什麼?”
“給您上藥。”他平靜地道,“請您將衣服脫了。”
她默了默,道:“我自己來。”
他的語氣沒有分毫變化:“您的傷在背上,您沒法子自己來。”
她驀地抬頭盯住了他。一晚上和樂融融,他沒有想到她還會對自己擺出這樣的眼神。鋒利的,像精鋼的箭鏃,直射過來,一無餘地。
一時間,他不覺難受,只覺尷尬。
兩隻手全染了藥草的黏膩汁液,苦味滲進了掌心肌理,往血液裡鑽去。他甩了甩手,道:“您不願意便算了罷。”說完他便起身。
“你去哪裡?”她發問。
“去洗手。”他道。
“哪裡有水?”她卻也站起了身,“我去沐浴。你帶路。”
他微微無奈地看向她,她已往前走去,話音緩了下來,彷彿是最終放棄了什麼,“回來你給我上藥。”
***
走出洞穴,便見雪月交映,整座山谷泛出柔和的銀白色。她道:“這範國的月亮,是不是比徐國的亮些?”
“那是因範國乾燥少雲,月光不受遮蔽。”他走到前面去為她引路。
“我聽聞範國與西涼交界的地方,傳唱著一首歌。說是這月亮雖亮,卻寒冷迫人……”
“月兮月兮,皎而寒兮,我獨無衣。月兮月兮,出而落兮,我獨不歸。”他低聲道,“這是戍邊將士的歌。”
“是了。”她點點頭,“總有一日,我會讓所有的將士都不再唱這首歌。”
他一怔,但聽她續道:“我會讓月出與月落的地方,都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徐。”
第10章 猜心水
柳斜橋抬起頭,看見那一彎蒼白的眉月,雖則不過露出一點鉤子樣的輪廓,但確實是光芒明亮。
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是公主在他尋到的溪澗中沐浴。他時而擔心那摻著冰塊的水太冷,時而擔心她背上的傷被水逼得發作,最後卻想,自己為什麼要擔心她?她那麼英勇無畏,周旋列國十年不敗,這樣的一點小事,哪裡輪得到他來置喙?
如此再想自己方才堅持給她上藥的情狀,便覺自己滑稽得可笑了。
他不是第一次等在她沐浴的地方外面。這一刻,卻好像與徐國的王宮中有很大的不同。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湧動著一觸即發的曖昧,和她刻意的縱容。她總是這樣的,一邊勾起男人的情…欲,一邊卻又明明白白地鄙夷著男人。他想,她的前幾個丈夫,說不定到死都處於這種不上不下的痛苦之中。
“柳先生。”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太久沒聽到的稱謂令他恍惚了一下,“我的衣服。”
她的衣服不是她自己脫下的麼?為何要問他?他惘然轉過身——
月光清透,照得汩汩流動的澗水如珠玉四濺。她側身倚著一塊大石,鎖骨以下仍浸沒在水中,水波挾著碎冰不斷拍擊那大石,她長長的頭髮也隨而在水花中飄蕩。
她在水中站定了,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岸上的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腳下微覺異樣,低頭,才發現自己險些踩到她的裡衣。他連忙將它捧起,朝她示意,她輕輕一笑,一頭扎進了水裡。
他一驚,幾步走到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