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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觸到那片鴉羽色的捲翹睫毛,聲音沉啞笑道:“瞧什麼?”
水霧美眸中襯出斐濟那張俊美如儔的臉來,蘇芩歪了歪小腦袋,小嘴輕噘,“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來這招?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難道不介意嗎?”
說實話,當蘇芩看到斐濟給秦氏下跪的時候,她當真是被驚了一跳。
不管是陸霽斐,還是斐濟,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居然會給秦氏下跪,這對蘇芩來說,真是萬萬沒想到。
“男兒膝下有黃金,說的是這裡頭的尊嚴和骨氣。”斐濟抓著蘇芩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使勁摸了摸,然後語調突兀一變。“但比起這處,真是沒什麼用處了。”男人捏著那青蔥玉手,突然猛地往下一滑,用力往裡抓了抓。
蘇芩的指尖觸到男人身上象牙白的長袍和那藏在同款象牙白長褲裡頭的東西。她震驚的瞪大一雙眼,用力推開男人,使勁擦了擦手,面容臊紅。
大庭廣眾之下的!這廝到底是在幹什麼!
男人撐著茶案,人模狗樣的發出笑意,那副眉眼稍彎,挑眉看過來時的俊逸模樣,竟透出幾分魅惑風情來。
不正經極了。
“姀姀要知道,這男人穿著衣服,便是衣冠禽獸,而脫了衣裳,就是禽獸。”
方才斐濟被蘇芩一推,束著青玉冠的頭髮微動,有小半搭在了脖子上。男人的面板很是白皙,是那種曬不黑的白,青絲搭肩,又是一身象牙白的儒雅長袍,不僅僅是俊美,而是風雅如林。
可是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實在是……
蘇芩怒瞪人一眼,美眸輕動,水霧流轉,眼尾氤氳嫩粉,猶如細膩花瓣泥。她使勁搓著小手,恨不能好好用皂角洗上個十來遍。
真是沒正經的時候。
明明是一副怒容的小姑娘,可是看在男人眼裡,卻是那麼的風情綽約,讓人面紅心熱。
男人的雙眸瞬時一陣沉黑。他慢吞吞的邁步上前,猶如一隻巡視領地的野獸,渾身散發著迫人氣勢。
斐濟一把攬住小姑娘的細腰,磨著指尖,勾出素色宮絛。
蘇芩下意識搭住男人的胳膊,隔著那層象牙白的長袍,觸到裡頭炙熱的肌膚。她顫了顫身子,只覺渾身發軟。
男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是那種不知名的香,竄進蘇芩的鼻息間,帶著他獨有的氣息。這味道蘇芩很熟悉,在男人伏在她身上,大汗淋漓的時候,尤其濃郁,霸道到令人窒息。
“姀姀今日,甚是好看。”男人俯身貼上來,觸到蘇芩的玉耳,看到上頭兩方小孔。“怎麼沒戴那對珍珠耳璫?”
蘇芩使勁偏頭,面頰緋紅,聲音細細道:“戴膩了。”
“那下次,給姀姀換一對。往別處戴戴,也是極好的。”斐濟的視線往下一落。
小姑娘今日穿的是襦裙,勒胸收腰的尤其顯身段。方才跪在他身旁時,那股不自知款腰擺尾的勁,真真是看的人眼熱。
趁著如今角度視線極好,男人又往裡覷了覷。
蘇芩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卻能聽出裡頭的不懷好意。她使勁推搡一把人,卻被男人反勾著腰,壓在了雕漆椅上。
椅子就那麼大,蘇芩纖細的身子空落落空出一塊,硬是被男人擠了一半進來。
氣氛陡然曖昧起來,斐濟伸手勾住蘇芩的青絲,捻在指尖,存心逗弄。“姀姀的嫁衣我已備好了。還有那套正紅色的小衣,款式與姀姀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話說著,斐濟突然勾了勾蘇芩勒在香肩處的緞面帶子。帶子勒的緊,跟著跳了跳。
蘇芩被嚇了一跳,趕緊推開人,捂住自己身上的襦裙,怒斥道:“不要臉。”
“若是要臉,哪裡還能將你這株性高又嬌氣的蘆葦摘下來?”斐濟十分了解蘇芩的性子,若是腆著臉求,像夏達那般,真真是一輩子沒指頭了。
指尖尚殘留著那白膩香軟觸感,斐濟雙眸隱暗下來,他換了個姿勢,然後又換了個姿勢。
蘇芩被咯的一陣心驚膽戰。
“爺。”青山正站在戶牖處,輕咳一聲道:“時辰到了。”
斐濟一撩長袍,遮住那物,搭著腿,懶身靠在雕漆椅上。
蘇芩面紅耳赤的偏頭,猛地一下站起身,男人面色一變。
小姑娘尚不自知,使勁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遮住小臉,道:“你,你既不用午膳,那,那我就先去了……”結結巴巴的說完,蘇芩趕緊提裙出了明廳。
明廳內陷入一陣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