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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驚叫一聲,撲倒在地,半天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祁嘆稍微緩了緩滿腔的怒火,他轉頭看著安嫿一字一頓的道:“準備打胎藥送上來。”
安嫿冰冷的看著他,雙目赤紅,“不要!”
“由不得你。”祁嘆一字一頓的道,聲音冷漠無情。
安嫿從未這樣害怕過,她驚恐的看著祁嘆,祁嘆卻不為所動。
打胎藥很快就被送了上來,還冒著徐徐的熱氣,看在安嫿眼裡卻無異於致命□□。
她猛的朝外跑去,卻被門口的護衛攔了下來。
祁嘆眸色一沉,大步上前,將安嫿扛在肩膀上,朝裡屋走去,然後將安嫿摔在床上。
安嫿掙扎也想要爬起來,祁嘆一手鉗住她的雙手舉到頭頂,一手抬起,冰冷無情的吐出一個字,“藥!”
宮女立刻戰戰兢兢的雙手將打胎藥送了上來,放到他的手裡。
祁嘆一手攥緊了安嫿的手腕,一手端著藥碗,神色陰沉的將藥碗遞到安嫿的嘴邊,“喝!”
安嫿死死的咬緊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鬆口,她答應過祁禹絕對會守護好他們的孩子。
祁嘆眼裡露出猙獰之色,透著幾分瘋狂,手上不斷的用力,逼迫的安嫿將藥喝下去,藥汁微微灑出,流到了安嫿的衣襟上。
安嫿的眼前有些模糊,她恍惚中好像能看到祁禹在對著她淺笑,她的身體裡忽然激起一股力量,她一個用力,翻起半邊身子,使勁側過頭,將藥碗撞翻在地。
藥碗霎時四分五裂,藥汁全都灑了出去,黑乎乎的一團,淌了一地。
祁嘆一瞬間怒火衝冠,揚手就要打在安嫿的臉上,安嫿毫不畏懼的瞪著他,眼裡赤紅,水光灩灩,祁嘆的手卻在距離她臉頰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了動作。
安嫿髮絲凌亂,眼裡佈滿血絲,杏眼裡噙著晶瑩的淚珠,水光點點,卻強自忍耐著沒有落下來,就那麼將淚含在眼眶裡,彷彿一碰,眼淚就會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祁嘆眸色動了動,不自覺的愣住,他驀然想起一段往事。
他雖然自小就喜歡安嫿,但那個時候他對安嫿卻並非是男女之情,只是兄長對漂亮妹妹的喜愛。
直到有一次,他奉了母妃的命令,到將軍府給安將軍送生辰禮物,他無意中走到安嫿的閨房前,安嫿靜靜地坐在雕花木窗下,低頭寫著小字,窗外粉色的桃花隨風吹進屋內,在她烏黑柔順的髮絲上撒上點點粉嫩,安嫿抬手接過一片桃花花瓣,低頭露出點點笑意,歲月靜好,時光繾綣。
祁嘆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邁開步子。
那一刻的畫面在他的腦海裡定格,他最愛的便是安嫿低頭的那一抹溫柔,他曾經希望永遠守護住安嫿那樣無憂的笑容。
祁嘆的手不自覺鬆了力氣,眼中的憤怒稍稍消退,他再也下不去手,他狼狽的退後一步,揉了揉額頭,沒有再看安嫿一眼,轉頭跑了出去。
安嫿驀地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暫時躲過一劫,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了下來,她的手腕被祁嘆按的青紫,她沒有去揉,而是將頭埋在身旁的被子裡,無聲的落淚,手輕輕的按在肚子上,她知道祁嘆不會就此罷休。
安嫿就像等待著鍘刀落頸一樣,忐忑難安的從中午的豔陽,等到了日薄西山,直到李文兒踏進殿門來,對著她幽幽一笑。
李文兒面色比安嫿還要蒼白,毫無血色,兩次連續小產,讓她身子虧的厲害,就是這般走路也顯得搖搖晃晃,身上罩著厚厚的墨色狐裘,臉頰仍然凍得青紫。
李文兒嘴角掛著笑,目光卻冰冷透頂,她自從知道祁嘆將安嫿關在這裡,就沒有一天是不恨的,她恨透了安嫿,恨不得一點一點將安嫿凌遲,她無數次想要衝進這裡,殺了安嫿,可是卻被她爹阻止了,她爹一直讓她忍一忍,說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將安嫿交由她處置,她等啊等,等到心臟都要因為憤怒而爆裂開了,還好,今天祁嘆終於給了她一個以洩心頭之恨的機會。
祁嘆自己下不去手,卻無法容忍祁禹與安嫿的孩子留存於世,所以他想到了李文兒,讓李文兒替他動手,李文兒恨極了安嫿,她來了,安嫿肚子裡的孩子必死無疑。
李文兒死死的盯著安嫿,微勾著唇角,輕聲問:“你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
安嫿的一顆心如墜冰窟,寒徹心扉,她回望著李文兒,聲音儘量無波無瀾的道:“確實很驚訝。”
她萬萬沒想到祁嘆會派李文兒來,如果祁嘆要親自自己動手,也許還會有一絲轉圜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