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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家都嚇到了,看日後也沒人敢在操練時大意。相公~~”
王貴暗示岳飛見好就收。
傅慶催糧回來,聽說此事匆匆敢來大叫:“誰要殺我乖侄兒。”
“胡鬧!”岳飛一見傅慶回來,也是哭笑不得,傅慶這愣頭青一攪局,多麼嚴肅的事也變為鬧場,尤其他和岳雲要是合演一齣戲,更是難纏。
果不出所料,岳雲見了傅慶,鼻頭一酸,摟了傅慶落下淚來:“大叔,別求爹爹他, 。 還疼侄兒,日後就將侄兒的屍體運回老家,侄兒要守了母親的那個山崖葬了,讓母親知道雲兒不能為她殺金狗復仇了。別讓奶奶知道。奶奶身體不好,要傷心的。”
摘下雲兒的兜鍪,頭上兩個抓髻的雲兒還是個孩子,俊俏的模樣楚楚可憐。傅慶也哇哇大哭起來,岳飛暗笑一聲,見岳雲也是嚇得臉色慘白,就下令道:“把岳雲重責一百軍棍!”
眾人一聽更是吃驚,那軍棍打人之狠,就是成*人也受不住,何況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眾將再要求情,岳飛卻一揮手:“本帥已經法外開恩,莫要聒噪!”
兩旁的行刑士兵雖然不忍,只得提了荊棍過來,掀翻岳雲在地,打落一身重甲,將襯底的衣襟掀起,褲子扒落,兩腿一絞,一五一十的喊著數,那軍棍就打下。一百軍棍,從脊背到臀腿,左右交替。
岳雲先時驚愕失措,待頭腦清醒弄清情勢,那軍棍已經打在肉上。
“啊”的一聲慘叫,雲兒眼淚奪眶欲出。
猛然間,他強抬頭的目光看到父親那冷峻的臉,含了秋日的風霜,絲毫沒有疼惜之色。雲兒心裡委屈,想如在家被爹爹責打時伸手去抓爹爹的腰帶,可手被緊緊按住。
周圍關注的目光,有驚愕有痛惜。
雲兒只聽了父親的怒斥,斥責他練馬術的不用心,疏忽大意,斥責張統制治軍不嚴。
眼淚順了喉管倒流,雲兒忍了哭聲,緊咬住鬢間一縷烏髮。心中無限的委屈不服,令他心底的那絲高傲之氣衝撞而出,儘管他被當了軍隊打軍棍承受苦痛和恥辱,但他不能讓父親小覷,看到他可憐蟲般的落淚;他也不忍讓月兒等小兄弟看了他哭喊而傷心;更不能讓眾將官小看了他岳雲。他既然能在馬上威風凜凜的翻騰自如來去如駕祥雲,就能向一員大將一般直面這殘酷的軍法。父親曾經奚落說:“還是留在你祖母身邊當個乖孫兒,少要去軍隊給岳家摸黑。”
是他當年牽了爹的衣角央告:“爹爹帶雲兒走吧,雲兒要殺金狗給娘報仇,雲兒會是爹爹的驕傲。”
如今在眾人面前落馬,爹爹一定是萬般無奈又顏面無光,他岳飛的兒子,如何如此不堪。
雲兒忍了疼,那刺骨的疼痛比爹爹平日家法責打疼痛許多。平日竹篾打在肉上,他還要耍賴的哭鬧,還有將頭蹭到奶奶懷裡訴說委屈。可現在奶奶在哪裡?
想到奶
兒想到了娘,為了躲避金兵的侮辱,在懸崖邊毅然選 以全貞潔。大宋皇室無以多的帝姬娘娘都做不到這點,母親卻做到了,是他的光榮。雲兒想到娘,忍忍疼痛,不去多想,只是那疼讓他漸漸失去了意識。
“回相公,岳雲昏厥了。”
“汝等職責是行刑執法,如何做還用問本帥,一百軍棍,一棍不得少。”
“相公,元帥”哭號聲連成一片,岳飛面沉似水,心裡卻在暗自咬了鋼牙,打,怎麼不該打,你失誤了,這就是結果。打仗軍隊裡就看結果,任你平日如何好,奪不下城池,千萬個理由也是無用。
“大哥,你別忘記任士安總管之死。”傅慶一句話提醒了岳飛。不久前,任士安就棒瘡發作一命嗚呼,之後軍中提到軍棍都談虎色變。怕是傅慶也擔心岳雲有個閃失。
岳飛咬牙,低聲說:“軍中無戲言。”
岳雲天旋地轉重醒來,周身無比的疼痛,兩腿都在抽搐,恨不得將腿跺掉才好。那軍棍再次打下,眾將眼見了岳雲身上血肉模糊一片。
行刑的老兵低聲耳語:“小官人,你別繃了皮肉,易受傷的,鬆口氣。”
岳雲已經顧不得許多,嗚咽的說:“自管打吧。”
不知道死去活來幾回,岳雲隱隱覺得是在誰的背上回到的營帳。
小夥伴們圍了雲兒哭泣,郎中搖頭都不忍下手。
傅慶焦急的罵:“上次任士安不就是你給治的嗎?不是頭一次治軍棍棒瘡,如何這麼手忙腳亂。”
“就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