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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元出去?還是給洋教啊!”
靜了好久,老二年紀最大,最先回過神來,他嘴歪眼斜的看著老爹,大聲問道:“這是為什麼呢?”“您難道信了洋教?”老六驚慌失措的抹著冷汗,眼珠子卻不肯離開老爹眉目片刻………這簡直是一群羊突然發現自己老領頭羊居然是條狼,不僅是狼,而且是大灰狼!四千五百兩銀子奉獻的超級大灰狼啊!
李濂文端起床几上的茶悠然喝了起來,手一指牆壁,侍立在旁的老大一個躬身致敬,然後靜靜的走過去,身後緊緊繫著兄弟們驚駭疑惑的眼珠子。那面牆上掛著一溜的滿清官員的畫像,都是李家的列祖列宗,下面靠牆擺著一個又長又巨大的香龕,最上層是孔聖人的牌位,下面是列祖列宗的牌位,最下面的供桌上擺滿了瓜果供品和香爐。這是李濂文祭祖上香的地方。
大兒子到了那裡,先恭恭敬敬的跪下,給香龕磕了幾個頭,然後拿出三炷香敬上,這才半跪在地,彎腰摸出鑰匙開啟供桌下的櫃子的西洋鎖,拉開了櫃門。這個供桌下的櫃子五年來在兒孫面前一直鎖著,兒子們都私下猜測是老爺子放賬本銀票的地方,此刻第一次有機會親眼目睹裡面的東西,都踮了腳尖,死命的朝裡面看去。
不過他們都失望了,小櫃子裡分兩層,都放著滿滿的書,沒有賬冊銀票那種鬆鬆垮垮的簿子。大兒子從最下面一層伸進手去,左手壓住最左邊書的封面,右手壓住最右邊書的封底一次就掏了一尺厚的書出來,他兩手那摞線裝書恭恭敬敬的擺在老爺子旁邊的床沿上。李濂文手一推,那摞書就自動滑開了,在床沿上鋪了一排。
“你們過來自己看看。”李濂文說道。幾個兒子上去一看,頓時如五雷轟頂,這些書竟然是《創世記》、《出埃及記》、《馬太福音》、《羅馬書》等等,悍然是一整套的聖經。而且書已經略顯老舊了,看來李濂文早已讀過不少次了。
“爹,您不能因為被個小報罵,就要信洋教啊?”老五撲通一聲跪了。“爹!您要是信洋教,列祖列宗咋辦啊?”老么也要跟著跪。李濂文把茶杯往矮几上重重一頓,吼道:“嚎什麼?還不讓老子說話了?都起來聽好!”看著幾個兒子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如同看著一個扒去羊皮的那野獸什麼的一樣,李濂文冷笑一聲說道:“我給你們看這些書,只是讓你們知道,我早有準備。孫子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不讀邪書,如何知道洋教的運作之理?”
“讀那幹嘛?您不是老講邪書有毒嗎?摸也摸不得,碰也碰不得,若無意間摸了碰了要趕緊求祖宗保佑,並用手淨手淨眼嗎?”老么問道。“為了找個靠山啊!”李濂文大叫一聲,自己笑了起來。“靠山?”老二恍然大悟,叫道:“您給洋教捐款就是為了這個嗎?”
“孺子可教也。”李濂文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老爹,五千元也太多了吧!”老四攤開了雙手,一臉被賊偷了的痛苦表情。李濂文手猛地指著了老四,破口大罵道:“你懂個屁!要沒有我,你們早孃的被人整死了!”
說完了,他開始以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慷慨激昂起來:“你們看,咱家在清國時候,確實是這邊的豪門,但是咱們十五年前逃走,五年前才回來,這地方已經被戰火兵禍水潑般洗了又洗。
短毛、日月賊、洋人、洋教,以前的鄉紳貴人像韭菜一般,被一茬一茬的割,他還長得起來嗎?回來看看,以前的親朋故舊要不屍骨已寒、要不背井離鄉、要不窮困潦倒、要不就索性當了漢奸洋奴,脖子上掛個十字架把祖宗牌位當劈柴燒了!
我們還能靠誰保護呢?所以咱們家回來,根本就不是啥鄉紳,而是一頭大肥豬!有錢沒權沒人罩著,不是肥豬是什麼?沒有靠山,怎麼立足?就算去了清國那邊,還不是得靠著親戚結交一些權貴才可保自己性命無憂、產業安全?所以我就琢磨在大宋國到底誰有權有勢呢,我們家得巴結誰好呢?
本來我想送點禮結交些官員,但是我看他們也都是信洋教的,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洋教,乖乖,可真不得了。這洋教勢力強大,不僅每地都信徒眾多、資產豐厚,而且教內眾人團結一心,彼此互稱兄弟、同志,無事一同祭拜,有事則蜂擁而起。更可怕的是,各個教會雖分離卻實為一體,國、省、府、城、鄉、村各個教會,如臂使指,竟然如漁網般罩在大宋之內。
比如這個美南浸信會,即便在窮鄉僻壤,若幾個賤民遭災,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其牧師就可以知會附近同教會信徒,立刻或善款或人力源源而來。若還解決不了,府裡的美南浸信會就會聯絡此府各個分教會,勢力更加強勁。若還不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