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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什麼東西?”
蓁蓁搖搖頭,她似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皇上,臣妾從前就在想,祚兒長大後是什麼模樣,如今他站在臣妾眼前,那鼻子眼睛同臣妾想的一模一樣。”
皇帝心裡刀割似的痛,卻還是勉強笑著說:“是啊,一模一樣……”
……
永和宮裡的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過於悲傷的德妃似乎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有過早逝的女兒,也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她似乎回到了最好的年月,那時候,兩心相許、歲月靜好,尚年幼的孩子們承歡膝下,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
皇帝和幾個孩子都事事順著她,甚至胤禎也由著蓁蓁摟著他叫他祚兒。幾個孩子如今每天都來陪蓁蓁,尤其是寶兒,到底女孩家貼心,一天裡大多數時候都陪著蓁蓁,蓁蓁看著心情開朗了許多。
姐姐在同額娘說話的時候,胤禎不由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四哥,他從前就老覺得四哥看著他似乎在看別人。他一向很討厭四哥這個眼神,他總覺得四哥拿他和別人比,對他永遠比別人嚴厲。現在他終於清清楚楚知道比的那個人是誰——是他未曾謀面的六哥。
蓁蓁在寢殿裡安睡,這時候顧問行來報說太子跪在乾清宮請罪,皇帝揉著額頭離開蓁蓁身邊走了出來,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也需要去聽一聽太子的解釋。
“你讓他別在那兒丟人了,朕現在離不開這裡,讓他到這裡來解釋。”
皇帝話音剛落,胤禛紅著的眼睛突然顯出了猙獰,他握著拳頭抑制自己的情緒恭敬地對皇帝說:“皇阿瑪,兒臣想再去看看額娘。”
皇帝點點頭,並沒有發現胤禛眼中的燃燒的熊熊怒火。
片刻後,院子裡想起一陣喧鬧,皇帝剛想派太監出去叫太子進屋不要吵鬧,卻聽見屋外的驚呼。
“四阿哥,您冷靜些,這是太子啊!”
“啊喲,四弟,你……你幹什麼你!你是不是瘋了!”
皇帝疾步出屋,只見胤禛漲紅了臉根本不說話,揮著拳頭就往太子臉上招呼。太子躲閃不及嘴角已經被打破,毓慶宮的太監伏在太子身上捱了胤禛結實的拳頭,這時候秋華聽見屋外的聲音衝出來指揮張玉柱把胤禛往回來。
皇帝衝著胤禛吼道:“胤禛,住手!”
胤禛含著淚咬著牙梗著脖子瞪著太子,這時候秋華搭在胤禛肩頭柔聲說:“四阿哥,嬤嬤帶您去洗把臉好不好?”
蓁蓁的幾個孩子秋華都是從小帶大,全都尊稱她一聲“秋嬤嬤”,感情至深。胤禛被張玉柱攔著腰、秋華拉著手才勉勉強強地進了後殿。
見老四被帶走,太子才從驚魂不定中解脫,他爬起來跪在地上嗚嗚直哭。
皇帝心煩又不耐,一揮手讓人先帶太子進偏屋。十四見到太子雖然不及胤禛那樣面目猙獰,但臉色卻也不善,皇帝摸摸他頭頂讓他也先下去,才回過頭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胤礽,你這都是在做什麼?你自己說說!”
皇帝身邊壘著一摞摺子,是這些日子所有往來軍前和京中的摺子,皇帝一一回看,恰恰是在盈盈薨逝那幾日從京中發來的摺子出現了斷檔。
太子也早就估摸到皇帝回過神來頭一個就是要問他這事。幸而他已經同索額圖商量好了應對的方法,太子誠惶誠恐地道:“兒臣在京中留守,皇阿瑪從軍前解押了噶爾丹之女及降人回京,那日兒臣派了馬齊他們去城外接第一波抵京的蒙古人,可沒想到那群準噶爾人突然反抗,京中還有內應作亂。兒臣怕人攻入宮中,這才下令封閉宮門,沒想卻耽誤了七妹妹的病,兒臣有罪,兒臣罪該萬死。四弟打兒臣打得對,兒臣不配為兄長,兒臣對不起妹妹啊!”
太子的頭磕在地上砰砰直響,不一會兒腦袋上就磕出了烏青,皇帝長嘆不滿地說:“別磕了,事到如今磕頭又有什麼用!你堂堂儲君,臨危不亂都學不會,朕派你監國這麼多年你是一點都沒長進!”
太子一聲不敢反駁,皇帝又問他:“那些作亂的蒙古人呢?京中又是哪些人做的內應?”
太子見皇帝問起,忙把準備好的答案一一說出:“馬齊他們帶的人不多,但大多御前侍衛出身,當場就將叛亂之人全部格殺。步軍統領凱音布及時派兵搜捕作亂之人,有拒捕者已當場誅殺,剩餘活口三人現押在步軍統領衙門,據口供,此乃噶爾丹部下串通江南前明餘孽裡應外合,請皇阿瑪明察。”
太子從懷中掏出步軍統領的摺子遞上,皇帝略略翻過以後默然良久,最後將摺子摔在了太子低著的頭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