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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蓁蓁得賞並不謝恩,只是有些愕然地看著玉佩,皇帝囅然而笑:“朕那日一眼看中這塊玉佩,玉色溫潤,配這柄玉簫正好。怎麼,你不喜歡?”
蓁蓁這才反應過來,摸了一摸這枚玉環,不見多的花紋,只在白玉中透出幾絲淡淡的綠色。“多謝皇上,奴才很喜歡。”
皇帝聽聞,亦是欣然,不由多說了幾句:“玉簫末端空空如也,未免失了情趣,好了,如今朕可給你配齊,下次朕可要聽完整的一剪梅,恭王知道這玉簫被朕送人了,都鬧了好幾回了,吹得不好,朕就把這全收回來,轉給恭王。”
蓁蓁年紀小,本就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兼著她素聰穎,學文學簫,哪樣都是學得有模有樣的,聽皇帝如此說也不免有些不服氣,便道:“鳳台無還駕,簫管有遺聲。簫史打動穆公,與弄玉相攜,本就不在技巧,而在情。恭王性風流,又怎麼會有情深義重之音?”
皇帝聽到蓁蓁如此說恭王,就知道自己弟弟這壞名聲怕是已經在京中傳的不成樣子了,於是哈哈一笑,嗔道:“這般評論恭王,你不怕朕治你僭越之罪?”
蓁蓁雖不服氣,但也知道自己失禮失言,只嘟囔道:“宮裡宮外都這麼說,那科爾沁臺吉家的格格不都氣的跑回去了。”
皇帝笑不可仰:“這事你也知道了?看來老祖宗沒少拉著人抱怨恭王這孽障。”
恭王去年沒了嫡福晉,本是該選繼福晉的時候,沒想科爾沁一臺吉家的格格不知怎麼看上了恭王,非要嫁給恭王當福晉,還拿了什麼恭王的信物到慈寧宮哭哭啼啼,鬧了一出非君不嫁,叫來一問恭王才知道,原來是這格格在京城郊外騎馬打獵不知怎麼摔進了泥坑,恭王那日也在獵場,就好心搭救了一把。哪知這格格觸動了小兒女情腸,認準了恭王。
本來科爾沁的格格和恭王也般配,結果恭王瞧著這格格在慈寧宮鬧騰出天的樣子,跑到乾清宮一跪說這麼樣的大姐自己惹不起,情願沒嫡福晉也不要娶這麼個會鬧騰的過門。皇帝當然不同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當時恭王表面上是答應了,一回家直接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地把自個兒家生了長子的一個庶福晉給扶正了,還把王府正房修葺一新直接讓人住上了。
這下是徹底撕破了臉,恭王沒留給宮裡和科爾沁半分轉圜餘地。慈寧宮為了這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科爾沁的格格覺得被下了面子,在慈寧宮門口撕了帕子哭著回了科爾沁,而恭王這風流不像話的名聲也算是坐實了。
“奴才失言了。”蓁蓁欲跪下認錯,皇帝一把扶住了她,蓁蓁掙開往後退了一步道:“主子午睡後還要進藥,奴才先回了。”
皇帝揮揮手,嗤道:“要回就會吧,皇后有什麼事你直接到乾清宮來報。”
是夜,蓁蓁伺候過綺佳洗漱,便回自個兒房中,她窩在床上正撫著玉簫,齡華卻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姐姐,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蓁蓁往裡頭讓了讓,又掀開被子想讓齡華取暖,齡華和蓁蓁熟慣了,往被子裡一鑽,搓了搓凍僵的手道:“主子也睡著了,我讓新來的宮女守夜,來找你說說話。”
“真如老嬤嬤說的病去如抽絲,我瞧著主子這一病,怕是要開春才好的起來。”蓁蓁知道齡華近日辛苦,本來過了年,主子就想把齡華放出去配人,宮外的高家早就已經備好了婚儀,只是主子這一病,齡華便把這事給拖了下來,說什麼也要等主子大好了才肯出宮。
主僕一場,彼此都是最知曉對方心思的,齡華捨不得綺佳,綺佳又怎會辜負她?這不這幾日才略好了起來綺佳就放話出去讓高家準備辦喜事了。
“我知道,蓁蓁我走了以後,主子要勞你多費心。”
蓁蓁握住齡華的手道:“姐姐,你說主子是不是嫌著我了……總說要給我安排什麼……”
齡華戳了戳蓁蓁的腦袋:“沒心肝的丫頭,主子最疼你了,疼得我都吃醋了。”
蓁蓁捂著腦袋笑著閃躲,齡華瞧著她忽然嘆了口氣,“其實……你要是留在宮裡幫主子本來是個好事情。””
“姐姐?”蓁蓁看得齡華的神態似乎別有深意,不免疑惑,齡華卻說了別的:“聽說,乾清宮今日召幸了郭貴人。”
“宜嬪的妹妹?”
新選的幾人入宮已經有些時日,皇帝除了見過仁孝皇后的族妹僖嬪一次,其他人都尚未侍寢,正月裡皇帝按舊例該是留宿坤寧宮的,只因皇后近來鳳體微恙,皇帝大多是獨宿在乾清宮裡,沒想今日皇帝卻召了郭貴人。
“郭貴人我倒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