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坡上,只有你住的春萱堂那是處平地,郭貴人如今有身子住那方便些,得麻煩你同她擠擠了。”
蓁蓁含笑:“我也就佔了兩間屋子,春萱堂還有四間屋子空著呢,郭貴人來了也不妨事的。”
貴妃讚許點頭,“那就這樣定了吧。”
宜嬪滿面春風地謝過貴妃,“那一會兒我見了皇上就同皇上如此說了,多謝貴主子,多謝吳妹妹了。”
蓁蓁瞧著宜嬪的樣子有些意興闌珊,勉強跟著賠笑了幾聲,再略坐了一會兒就找了個由頭走了。
霽雲問:“主子咱們這是回去嗎?”
蓁蓁想,這會兒貴主子大概已經差人去收拾春萱堂另外四間屋子了,一想到這,她連回去歇著都覺得索然無味,遂道:“一會兒吧,我們再走走吧。”
兩人沿小徑拾階而上,走了半個時辰到了頭海子那,溪流在前頭拐了個彎,從頭海子這開始往後都再無曲折了,故頭海子這水流最是湍急。就在一處半坡上有一座靠溪的小樓,半掩在一片青杄林裡靜謐無聲。蓁蓁指了那處道:“我們在那歇會兒吧。”
兩人踩著窄梯上到二樓才發現樓裡才發現有人捷足先登,惠嬪正佔了一張圓桌對著一盤黑白瑪瑙棋子擺譜。
“請惠嬪娘娘安。”蓁蓁道,“不知惠主子在這,擾了娘娘清靜了,我們這就走了。”
惠嬪見是她倒是笑了:“若是別人來還真是擾了,你就不同了。你從前跟著皇后也會下棋吧,坐下陪我下一盤吧,我一個人擺譜也是悶得慌,再說這譜子還是你從前送給我的。”
蓁蓁見狀便坐下了,惠嬪道:“我看得多下得卻不好,就不同你客氣了。”她拿了黑子在棋盤上落了一子。蓁蓁取了一枚白子下在她那枚黑字旁,“惠主子怎麼一個人在這?”
惠嬪又落了一手,道:“清清靜靜的龍爪泉活生生被弄聒噪了,我只能一個人躲著玩玩棋,再說宮裡動嘴的人多,下棋的卻少,找不著對手。”
“貴主子不是也會下棋嗎?”蓁蓁記得她去瞧小阿哥的時候在承乾宮裡見過棋盤。
惠嬪聳肩:“我這水平哪敢去丟人現眼,貴主子厲害著呢,就是從前皇后同她下三盤裡也要輸她一盤的。”
蓁蓁到綺佳身邊那幾年裡貴妃陪綺佳下過的棋屈指可數,她想惠嬪說的這從前,大約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邊下棋邊打量惠嬪,坐了這麼一會兒她沒問她上次同她說過的事,也沒問她宜嬪騎馬的事,倒真是無波無瀾,靜如古井的人。惠嬪出身好,又生了大阿哥,雖說皇上那淡了,但按資排輩,宮裡貴妃往下也就是她了。
蓁蓁想,我呢?我也生了皇子,雖然如今貴主子是名義上的養母,但實際她關照的更多一些,天長地久的孩子慢慢長大會變成她的依靠,所以只要有兒子即便皇上不再來了,我也不用發愁了是嗎?
可是……主子娘娘的冤屈呢?我的冤屈呢?就這樣也算了?也淡了嗎?
惠嬪“咔嚓”落下一子,這一手就殺了蓁蓁一片白子。“你心裡有事。”她說著提走了蓁蓁被圍住的那一片子。“我這麼爛的棋,這麼個下法都能贏你了,還是大勝。”
蓁蓁看著棋盤,盤面上縱橫交錯黑白分明,她心裡卻紛亂如麻,灰心喪氣。她從前跟在綺佳身邊,見著的都是帝后相處之道,從不曾見過爭寵,然而如今她忽然成了皇帝的嬪妃,落入這一盤亂局中,她不想爭,可是又不得不爭。不爭,她就永遠無法找到真相,無法為主子娘娘為她自己昭雪了。這黑白之爭紛繁複雜,她不由得跌入其中掙脫不得。
“我輸了。”
蓁蓁投子認輸,惠嬪定定地打量著她,半晌才語重心長地說:“主子娘娘疼你教了你很多,你是個聰明人學得也快,只是還有一樣似乎還沒學著。”
蓁蓁覺得自己懂她的意思,可又明白即便她懂了她如今也做不到,她如今只覺得萬般彷徨,什麼都抓不住,都握不住,真好似身如飄風不可絆。
“我得走了,改天再陪惠主子好好下一盤吧。郭貴人說來就來,我得去打個招呼照應一下。”
惠嬪此刻依然好不悠哉,翹著鑲紅寶金絲護甲在棋盤上細細地把黑白子挑開,“我若是你呀,就把門一關自己在屋裡睡覺,不管有什麼事都只當沒聽見。”
蓁蓁覺得她這話中有話,惠嬪把棋子都攏到手心裡再一把投進棋盒裡,瑪瑙棋子噼裡啪啦的好一陣響,她抬頭朝蓁蓁婉然一笑,從棋盒裡撿了一枚黑子一枚白子攤在手心裡撥弄著:“兩姊妹的戲啊,就讓她們自己唱去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