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恭王一聽放下茶杯走到他身邊,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這不是咱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我打聽過了,永和宮那位這胎本來就懷得不穩當,即便沒有這一出也是遲早保不住的。”
兄長的寬慰並沒能紓解恭王心中的鬱結反倒是讓他的眉頭鎖得更緊。“早知道六阿哥的生母身體欠佳我們應該從長計議這件事的,如今鬧成這樣弟妹的事再無轉圜餘地,還牽連了無辜的人。”
這件事於裕王也是一樁憾事,皇帝既已動了怒還落下了那樣的狠話,那就說明無論他們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再聽了。“哎。如今也只能先尋好大夫治好弟妹的病,立嗣的事情只能再徐徐圖之了。”
福全這樣寬慰著弟弟,但兩人心裡都明白,立嗣一事怕就到此為止了。
“弟妹的病哎……”恭王嘆了口氣,“太醫都給她看過了,京裡有名的大夫我們也都請了,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裕王道:“南邊如今也都安定下來了,我看我還是派人去江南找找,都說江南能人輩出,沒準就有能治好她的妙手華佗呢。”
“嗯。”恭王端起茶杯默默地嚐了一口,兩兄弟相對坐著一時無言,屋子裡霎時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當窗外鳥兒飛過時才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正當此萬籟俱寂之時,常寧突然抬起頭問道:“二哥,有一件事你不能瞞我,必須要如實地告訴我。”
福全笑了笑問:“什麼事,你我之間還能有什麼秘密呢?”
恭王靜靜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在宮裡有自己的耳目?”
裕王手一抖,捏在手中的杯蓋“卡啦”一聲撞到了杯口上,“你怎麼有次一問?難不成那天皇上說的那些話你還當真了?”
恭王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兄長,“無論我到底為什麼這麼問這都不重要,我只想聽你的答案,是還是不是?”
裕王失笑,“自然不是,我何德何能敢在宮裡安插耳目,又有誰敢為我做這樣的事呢?”
恭王無聲地看了他一會兒。“二哥,你在宮裡有沒有耳目我不關心,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若是為了自保才這樣做的無可厚非,你若是為了那些陳年舊夢而做這些,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
從來都是溫和寬容人稱大王爺的裕王臉上乍然間有了一絲怒意,就在這檔口上,屋外響起了裕王福晉西魯特氏明亮爽朗的聲音。
“爺,四叔,菜都準備好了,你們二位到正堂用吧。”
福全起身開啟書房的門,西魯特氏笑著走進屋裡。常寧起身向西魯特氏一拜。
“嫂子,久未問候了。”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西魯特氏一貫是拿常寧這個四叔當親弟弟看的,何況她出身蒙八旗,本身也不懂漢人那套男女大防的規矩,對待常寧向來還是像在關外時一般親密不拘。
西魯特氏笑道:“既然知道久未問候那四叔今兒就多受我幾杯全當賠罪如何?”
恭王慌得是連連擺手。他這位大嫂子可是巾幗不讓鬚眉,從來酒桌上就沒被撂倒過。西魯特氏卻不讓他逃,抓起他的胳膊就把他人往正堂拽,兩人拉拉扯扯走了幾步,西魯特氏一回頭,自家王爺卻還在屋裡站著。
西魯特氏喊了一聲:“王爺,您也快來啊。”
裕王應了一聲,放下手裡捏了半天的茶杯匆匆跟上了兩人。
······
皇帝踏著第一批秋葉走進太皇太后的居所,自從他的兩位兄弟大鬧一場後,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安靜平和地與自己的祖母請安。
此時的太皇太后一如往昔,會在午膳後在居所的小佛堂裡唸經。蘇麻喇姑見到皇帝在欣賞秋葉輕聲說:“皇上回來了。”
皇帝“嗯”了一聲,走近蘇麻喇姑問:“老祖宗……還好嗎?”
“一切如常,皇上進去吧。”蘇麻喇姑語氣平靜,彷彿三個月以來的鬧劇和隔閡從未發生,皇帝心中一嘆,蘇嬤嬤向來比他的老祖母更鎮定,很多時候他覺得蘇嬤嬤才是撐著自己祖母一路走來的人。
蘇麻喇姑將皇帝引入佛堂,太皇太后跪著的佛龕前供著一疊泥金抄本,老人家雙手合十閉著眼說:“皇帝也念唸吧,是替小格格抄的往生咒。”
皇帝點了三支香,在佛前拜了一拜,卻沒有跟著念。太皇太后也不催促,而是自顧自唸完才由皇帝扶著起來往內室裡走去。
“皇帝怎麼不念?”
“孫兒在玉泉山念過了。”他頓了頓,語氣傷感,“孫兒並不信這些,綿綿已經去了,我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