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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鐵鎖斷成兩截落到了積雪上。皇帝踹開門匆匆走了進去,院子裡四目望去一片漆黑,沒有一間屋子點著燈,處處透著一股死寂。更有甚者在這寒冬深夜,正殿的大門竟然開著,寒風夾著雪花一個勁地往裡灌。
不好,出事了!
顧問行心裡這念頭蹦出來的時候,皇帝已經衝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情形甚是駭人,人倒在地上已經沒有聲音了,只有血,被子、簾子、窗子都是血。皇帝一把拽過顧問行的領子怒吼道:“去叫所有太醫過來,救不回來,誰也不要想活了!”
皇帝抓住蓁蓁的手,他問她:“你為什麼喝啊,你為什麼喝?”
蓁蓁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顧問行拼了老命才把皇帝拽出了屋子。
劉長卿忙前忙後,堪堪保住了德妃的性命,他也是帶著一身汙血跪在了失神的皇帝座下。
皇帝一直在反覆唸叨同一句話:“為什麼要喝為什麼要喝。”
劉長卿覺得自己下一步可能得給皇帝治瘋病了,他壯著膽子高聲說:“娘娘的命保住了,娘娘現在需要炭火取暖,請皇上……”
皇帝哐當一下衝進屋子裡,撥開一群圍著的人,用被子把蓁蓁全都裹起來,又用自己的披風裹在外面,一把將她抱起來。
“我們回去,你哪兒也不能去,我們回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嚇傻了站在原地,沒有人敢攔著皇帝,還是顧問行第一個反應過來,抱住皇帝的膝蓋哭喊:“皇上,娘娘這樣不能出去啊,您先放娘娘下來,奴才去找火爐,奴才去找。”
“讓開,朕要帶她回永和宮!”
……
永和宮裡喧囂嘈雜的聲音響了很多日,阿哥公主們哭得泣不成聲,皇帝兩天都沒有出來。佟嬋媛一直站在承乾宮院子裡,遙看著著永和宮的屋頂笑得格外淒涼。
她聽著永和宮的聲響,她甚至悄悄去看了一眼永和宮的場面——那是一個瀕死的人,一個崩潰的人,一副人間地獄的煎熬。她讓這宮裡所有人也陪著經歷了一次地獄。看守壽皇殿的太監被發現失足摔死在了景山的後山坡上,他死得甚是輕鬆,其他人卻經歷了一場浩劫,慎刑司裡的燭火兩日都沒熄過,人人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下一個一張開眼就能看見毛二喜的人。
佟嬋媛瞧著隔壁的燈火通明,在夜色裡發出一聲嘆息。“姐姐,你死了,可你看你造的孽永遠都結束不了。”
……
“舒嬤嬤。”貴妃喊了幾聲都沒人應,屋外走進來的宮女說:“主子,舒嬤嬤不在,晌午後就沒見著她了。”
貴妃沉下臉,手指尖深深地戳進了掌心。
毛二喜的手都伸到她長春宮來了,到底還是懷疑到她頭上了嗎?
她坐回炕上沉著臉想了一會兒吩咐宮女說:“去把衛答應叫來。”
衛答應過了半個時辰才到,一進屋便愁雲滿面地說:“貴主子這風口浪尖的您實在不該叫奴才來。”
貴妃開門見山:“這風已經刮到我頭上了,如今縮在洞裡也是躲不過的。”
衛答應臉色乍變,“怎麼……”
此時有宮女進屋上茶,貴妃看了衛答應一眼,衛答應遂收了話頭。貴妃裝作無事笑笑端起了茶杯。“這是我哥哥新送來的峨眉毛峰,我讓她們泡了給你嚐嚐鮮。”貴妃低頭淺酌一口,衛答應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宮女福了福退了下去。貴妃把茶杯放回桌上,眼神瞬時黯了下來。“舒嬤嬤不見了。”
衛答應正捏著帕子抹嘴,一聽這話手一抖,帕子落到了膝蓋上。“什麼?”
貴妃鎖緊眉頭道:“我派人到處找了都沒找著她,看來是毛二喜把人帶走了。”
衛答應緊張地問:“那皇上是知道壽皇殿的事了?”
貴妃瞥了她一眼:“壽皇殿的事不是我做的。”
衛答應聽得又一驚。“什麼?”
貴妃面色鐵青,她握緊拳頭任那指甲深深地戳進掌心。“皇上才去看過她沒多久,我若此時出手豈不是打草驚蛇?比之這件事更要緊的是皇上怎麼就突然想到要去看她,皇上是突然又念起她的好來了,還是皇上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我正查這事呢,壽皇殿就突然出事了。”
衛答應聽著聽著頭上冒出了冷汗。“你是說還有別人搶咱們前頭動手了?”
貴妃橫了她一眼。“這有何奇怪,她招搖了這麼些年,佔足了皇上的寵愛,恨她的人又豈止一兩個。”
衛答應一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