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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妹婿好沒眼色,現在還提!
他很不痛快地簡短應道:“是啊。”
岑永春一笑:“大舅兄; 別喪氣嘛,狀元哪是那麼容易得的; 我聽說尊嶽於世叔當年還落過一回榜呢。”
這話倒還中聽,徐尚宣心裡舒服了點; 不過道:“我岳父和我不一樣; 他老人家那回是天上落雨; 不慎汙了卷子; 才遭黜落的。”
簡而言之; 運氣不好。他自己則是跟運氣無關,就是實力不夠。
“那也是沒中。”岑永春手一揮,就把一概而論了; 又道; “大舅兄,你這回沒中,也不能全賴你,你跟著於世叔讀書; 但是於世叔公務太繁忙了,三不五時要出個外差,這回又才往揚州去了一回——寒霄; 你還跟著了對不對?有陣子不見,下雪前原想叫你出來玩一遭,一打聽,才知道你竟不在家。”
方寒霄對著他轉過來的目光,慢慢點了下頭,心裡留上了神。
岑永春這話音有點微妙。
“這就對了!”岑永春一拍掌,又轉向徐尚宣,“於世叔那麼忙,哪有多少工夫專門教你,依我說,你該想法去找個書院,或是湊點銀子,捐進國子監去,那才是你們讀書的正途呢。”
徐尚宣一聽,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那不用,我跟著岳父很好。岳父雖忙,我把問題攢下來,候到他閒的時候去請教便是了。”
書院或是國子監的教授再厲害,一個人要面對許多個學生,他跟著於星誠可是一對一的,而且於星誠還是在職官員,他不但學讀書,也提前學做官,這麼好的機會,哪怕徐尚宣是看見書本就頭痛的一個人,他也是知道好歹的。
“這倒也是。”岑永春沒有堅持,跟著點頭贊同,看上去倒不高傲,一副閒聊的樣子道,“大舅兄,那你先前跟著於世叔下江南,可有什麼趣事?說來叫我聽聽——那可是個好地方,我久想去,只是母親不許,怕我缺人管束,在外面胡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母親還像三歲般地管著我,唉,哪像你們,自在得多了!”
徐尚宣沒什麼城府,聊開了他也願意多說兩句,但這個他還真說不出什麼來,道:“哪有什麼趣事,我們不是玩去的,一路正經事都忙不過來,能打儀仗的時候還好,有時候要微服,只能憑兩條腿走,我兩隻腳底走得全是泡,大夏天的太陽還毒,我皮都曬脫了一層!”
他說著連連搖頭,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
岑永春伸手點他,大笑:“大舅兄不實誠,難道還怕我去告你的狀不成?別處不說,那十里秦淮,香豔脂粉,大舅兄難道能過而不入,不去領教領教?”
“噓!”徐尚宣嚇一跳,連忙擺手,“我們可是查人去的,豈敢幹這樣帶頭犯禁的事!”
“我不信。”岑永春撇嘴搖頭,又去問方寒霄,“寒霄,你是個痛快人,不像他們那樣人家有的沒的忌諱一堆,你快說,你這回出去,有什麼有意思的沒有?”他說著擠眼,“揚州,也是個好地方啊,有一樣聞名天下的特產,你沒去嚐嚐?”
方寒霄眼睛眯起,似乎含笑,然而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真實神色,然後搖頭。
他雖然搖頭,但他相貌與徐尚宣差別得遠,正經時是清朗,做出這副表情時,便透出幾分矜貴風流意味,是他們這類貴介子弟自養尊處優的環境裡天生而來的。
岑永春一見就來了勁,加重了語氣:“真沒有?我不信!於世叔忙便罷了,他是個正經人,想來確實也不會動這些心眼,你去忙的什麼?難道就白跑一趟?——你要一定說沒有,那你說說,你去這麼久,到底幹什麼去了?前後加起來可有一個月呢,你不說細了,我就不信!”
方寒霄至此瞭然。
原來是問他打探來了。
只不知他想打探的是哪一方面,畢竟,他們在揚州停留時間不長,忙的事情可著實不少。
延平郡王?兇徒?蔣知府?應巡撫?
方寒霄腦子裡轉悠著,下筆寫:你去刑部看看那一串人犯,便知我們忙的是什麼了。
岑永春眼底光芒一閃,但是搖著頭,似乎很嫌棄地道:“馬上快過年了,我去看犯人幹什麼,不嫌晦氣。再說,都是欽命案犯,哪是想見就見得著的,你只是敷衍我。”
頓了頓,又不經意般問,“我聽說,這回揪出來的蛀蟲十分厲害,居然包括了一個巡撫?”
這不是什麼秘密,方寒霄隨意點頭。
“於世叔可真是厲害,立這麼大功勞,這回官職又能往上動了動吧?”岑永春先誇了一句,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