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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們和好了吧。”
晨光透過窗欞; 石楠充滿希望的聲音響起來。
瑩月坐在妝臺前梳頭髮,聽見沉默了一下:“沒有。”
石楠想嘆氣,又忍住了; 怕把瑩月的心緒帶得更壞。
昨晚她們出去後,沒敢走遠,就在堂屋裡坐著,聽到裡間傳來類似打架的動靜時,嚇得手心都涼了,總算那動靜持續時間不長,在她們快忍不住冒犯衝進去時,止住了。
然後就很安靜,似乎沒事了,所以她現在才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玉簪和另一個去提早飯的丫頭回來了。
玉簪臉色有點古怪,進來就把那丫頭支走了,然後到瑩月身邊悄悄道:“奶奶,我們院門前多了人。”
瑩月沒聽懂:“什麼?”
“就是多了守著的人。”玉簪解釋,“是兩個婆子,我問了,她們倒也回答了,可回答得很怪,說是大爺讓她們在這裡的,奶奶如果要出門,她們也跟著一道出門伺候——大爺怎麼突然想起來這一出?我們也不缺人啊。”
石楠莫名:“難道還怕奶奶跑了?”
她是脫口而出,說出口的時候,乃至覺得荒謬好笑,但跟瑩月目光對上,她呆了:“——奶奶,真的?”
瑩月冷著臉站了起來。
她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方寒霄已經不在了,她記得自己咬了他,但後來怎麼樣,她的記憶就模糊了,只依稀記得他是不肯讓她走的——
但沒想到,是這麼個不讓她走法。
從前他那些好,全不過是假象,真實的他,深沉冷酷又不講道理。
瑩月往外走。
玉簪石楠忙跟上去。
門前果然多了兩個不起眼的婆子,這種天氣,也不嫌冷,揮著掃帚,在門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著。
見到瑩月出來,兩人一齊丟下掃帚,上前陪笑行禮:“奶奶要出門?有什麼東西,都可吩咐老婆子拿著。”
這是真要跟著她的意思了。
她們不過聽令行事,瑩月跟她們發不出火來,深吸了口氣,一語不發,踩著微重的步子回去。
說實話,對這個狀況,玉簪石楠生不出氣來,甚至還有點覺得——挺好的。
但不敢說,她們是瑩月這一邊的,不能與主共榮辱吧,至少也不好意思叛逃到對面去。
瑩月不要出門,食不知味地用過早膳,發了一陣呆,不覺就坐到了書案面前去。
她關於揚州案能做的準備都做好了,要不是出了這個事,她已經該動筆正式寫起來了。
這個當口,她心亂如麻,往書架裡摸索,無意中把那疊紙張抽出來,愣了愣,慢慢翻著,一時居然看了進去。
與那些寫著玩的小文章不同,這許多跌宕起伏的劇情,被牽涉進去的所有人物如何安排,怎麼才能繁而不亂,環環相扣,她本已想得差不多——就此擱棄,她前面所有的功夫就白費了。
心情再怎樣不好,日頭照常升起,天並沒有塌下來,她難道就要放棄自己的心血,只知沉迷頹廢嗎。
那她才會把自己過得更不好吧。
瑩月鋪紙磨墨。
她還是想寫,但換一種寫法。原來她只是記事,現在這樣她和方寒霄變成了這樣——她決定把所有真實人物隱去,全部另編,事發時候託去前朝,只留下一個案件的框架。
手裡有事情全神貫注做著的時候,那些紛擾好像暫時褪去了一邊,時間也過得很快。
下午的時候,天陰了下來,天際灰濛濛的,有點肅殺的陰沉。
石楠跑出去看過一圈,回來搓著手道:“好像快下雪了。”
她說得不錯,過不多一會兒,就有細細的雪花飄了下來。
這算得開年以來的第一場雪,不大,但雪花很綿密,細細碎碎落到院子裡,很快先把砌的小花圃磚面上覆了一層白。
瑩月停了筆,猶豫片刻:“——叫那兩個婆子或是進來,或是回她們自己的地方避雪吧。告訴她們,我不出門。”
石楠答應一聲,縮縮脖子,忙又衝出去。
她回來得很快,面上帶著努力壓抑過的笑容:“奶奶,大爺回來了。”
她身後,方寒霄帶著一身薄雪走了進來。
玉簪倒茶,石楠替他把解下的大氅上的雪花撣一撣,又放到熏籠上去。
瑩月坐著,一動沒動。
只是她的心理沒有那樣強悍,她先前那麼專注,此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