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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還想衝上去自己找一個放。
這個王氏不能依她了,忙把她拉住:“姐兒,那爆竹蹦到眼睛裡可不是玩的,在這裡看看便罷了。”
方慧不依,瑩月回過神來,也勸了一下,方慧倒肯聽她的,嘟著嘴道:“好吧,那叫他們給我放那個大的,我要看那個。”
王氏搖頭笑著,無奈近前去吩咐丫頭。
“哎,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瑩月聽到這一句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才發現薛珍兒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站在她旁邊。
瑩月不由往後面退了退——她怕方慧聽見,這些話叫她聽見了不好。然後才道:“你說什麼?”
“別裝傻。”薛珍兒目光炯炯地,探究意味濃重地打量著她,“沒人,你大過年的這副模樣。”
先洪夫人說那一句時,瑩月低著頭,別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薛珍兒就坐在旁邊,是看得真真的,她不像被說羞,倒是個鬱郁的神色。
“你知道是誰嗎?”薛珍兒又問她,“你告訴我,我去看看。”
瑩月:“……”
什麼跟什麼。她道:“你想太多了,沒有那回事。”因薛珍兒太能發散聯想了,她跟著堵她一句,“管好你自己家的事罷了。”
天天鬧得雞飛狗跳,還來打聽她。
薛珍兒嘴一撇:“誰耐煩管他。”她很不識趣,跟著打聽,“哎,你為什麼還沒懷啊?你身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要說懷抱著什麼心思來打聽這些,她也說不清楚,她就是想問。
瑩月無力得很,她現在看見薛珍兒也沒有那種鬥志了,只是順嘴駁她一句:“我沒有病。你不是也沒有懷。”
“你跟我比什麼?我才嫁過來幾天。而且,我有身孕才奇怪呢。”
瑩月駁完也覺失言,但薛珍兒回她的後一句聽著很怪。瑩月饒是不想理她,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薛珍兒也沒跟她賣關子,張口就道:“我還沒圓房呢,能懷孩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站薛珍兒身邊的丫頭脫口道:“奶奶!”
薛珍兒嗤笑一聲:“怕什麼?是他不中用,又不是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丫頭急道:“不是,奶奶,您洞房晚上就把伺候二爺的丫頭打了一頓,二爺生氣了才——”
“那怪我嗎?什麼下三濫的貨色,敢跑新房門邊上看我,他們家沒規矩,我才替他立一立。”
瑩月聽呆了——就她此前聽說的那些傳聞裡,二房新婚的兩口子鬧歸鬧,沒有這一出啊!
薛珍兒嫁進來快一個月了,居然至今沒有圓房。
“你們——怎麼會?”
“怎麼不會?方寒誠想用這個拿住我,做他的夢,他想,我還不想呢。”薛珍兒很厲害地道,“哪天他把他那些賤人都遣散了,我才考慮一下。”
瑩月不想聽她的家事,但實在是被弄糊塗了:“——你們同過床了啊。”
如果沒有,這麼大的事瞞不過下人,早該跟他們那些打鬧一樣,傳得滿府都是了。
薛珍兒稀奇地道:“同床又不一定就圓房。”
因為她新婚夜打了丫頭,方寒誠賭氣沒有碰她,幹睡一夜以此羞辱她,不過她可不覺得,那麼個軟蛋,還髒,誰樂意跟他睡。
她甚至於不憚把這事告訴瑩月,方寒誠不管出於什麼心態不跟她圓房,總之就是他不中用,他不中用,她鬧的底氣更足。
……
瑩月眨著眼。
她一顆心已經在喜慶的爆竹聲裡沉到了寂靜的深淵裡,由此反而掙扎出離奇的冷靜來。
她聽見自己聲音很低很飄地,在爆竹聲的間隙裡道:“同床,不等於圓房啊。”
她沒有進一步問薛珍兒,不好問,但忽然間,她如醍醐灌頂一般,什麼都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大:穩定地又涼了一點。
96、第96章
過了這個年; 瑩月十七歲了。
她好像一下子長大起來。
她原來就不是多鬧的性子; 如今變得更為沉靜; 嫁到方家以後,日益豐潤的臉頰在新年裡沒有養得更圓,反而是瘦削了一點下來; 下巴變得秀巧,五官更為明晰; 眼神望著人時,清澈裡; 開始帶上一點屬於成人的疏淡。
從外表看; 她的變化仍屬細微; 日夜相對的人難以察覺; 連玉簪石楠都沒有覺出什麼不對。
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