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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多少,暫不確定。
她在這樣的場景下撞見他; 沒有問一個字,連個驚訝的眼神都沒有; 已經是將自己瞭然的態度表露無遺。
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哪怕立時當場撞見的是岑永春; 他都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心虛。
他看著瑩月單薄的背影慢慢走遠; 這幾天心頭隱隱浮現的不對勁終於有了答案; 這麼要命的關口; 他無法細想; 猶豫片刻後,只能按捺下混亂的思緒,掉頭向另一邊而去。
祠堂失火的意外打亂了隆昌侯府宴客的節奏; 好在發現得及時; 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面上維持著一應如常,望月養胎,岑永春招待懷慶郡王; 岑夫人支應整場宴席,各自有事,暫時都抽不出空去查個究竟。
而等到宴罷; 客人們陸續散去,岑夫人終於騰出手來去追究責罰下人,細查失火因由,這個時候,該抹平的痕跡也都被抹平了。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石楠惴惴著,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奶奶,大爺先前是幹什麼去了?”
她起先沒有看見方寒霄進去,但後來看見了他出來——說實話,他看上去不像在做什麼好事。
現在也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去,只給車伕留了吩咐,說有事,讓她們先走。
瑩月搖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她都知道了。
她親眼看見了他娶她的最終目的,沒有比這更明白的。
可能早已有了準備,她非但不太意外,居然也不很心痛,甚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感。
她這樣普通,出身既不好,相貌也平平,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喜歡,叫他對她那樣好的優點。
現在這樣,才對了。
他的目的,應該算是達成了,她對他的作用,也應該是沒了。
起初的時候,瑩月未嘗沒有過被欺騙的憤怒,但這憤怒無法持久,她很快不得不記起了她的來路,她從根上就不正,方寒霄要對她做什麼,她沒有底氣像個真正的受害人一樣同他抗衡。
遮蔽眼前的浮雲褪去,瑩月發現她也是可以很現實的,她至今沒有同方寒霄鬧開,是因為潛意識裡她知道鬧開對她沒有好處。
她不是薛珍兒,沒有強橫的孃家能為她出頭,她只可以依靠自己,未來的每一步,她都要走得很小心。
首先,她不能惹怒方寒霄。他們最好是平心靜氣地談一談,她願意理解他的作為,但他無論是報復還是利用,總該有個盡頭,如果覺得開始就是個錯誤,那麼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應該到了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
然後,她可以放下方家的一切,守口如瓶,只求平平安安地離開。
被休還是和離,她不是很在乎,她不會再嫁人了,甚至也不會再留在京城,這一點名聲上的便宜,有或沒有,對她沒有多大差別。
至於去了外地怎麼生活,她也想好了,南邊文風鼎盛,許多人家會為女兒也延請先生,像方慧就有,她太高深的教不了,給小女孩兒開蒙,應該是可以的。
再者,以方家一貫在財物上的態度來看,方寒霄應該不會苛刻到連她的嫁妝都不肯給她帶走,有那些東西在,靜靜地一般過日子也儘夠了。
這麼七想八想回到了府裡,瑩月沒有休息,拿出她重新制過的嫁妝單子檢視歸置起來。
太重太大的東西不去管它,她只撿輕便值錢的先看,有好收拾的,就便歸攏到一處放著。
石楠起初不解其意,漸漸為不詳的預感所籠罩,快嚇哭了:“——奶奶,我們現在幹什麼呀?”
屋裡除了玉簪石楠,瑩月沒讓別人進來,她猶豫了一下,覺得也該讓兩個丫頭有個心理準備,就低聲道:“我們可能要走了。”
玉簪茫然:“走去哪裡?”
“我還沒有想好,先收拾著吧。”
石楠顫聲道:“可是這裡是奶奶的家,好好的,我們為什麼要走?又能去哪裡?”
玉簪心下也急了,胡亂猜測了一下,道:“難道大爺真在外面有人了?奶奶和他賭氣?”
守歲那晚薛珍兒探問的那句話,她聽見了一點,後來方寒霄又總在外面,較少回來,瑩月也不怎麼和他說話,這樣看,難道是叫薛珍兒說準了?
“那奶奶是要回孃家嗎?”玉簪追問,又有點為難,“徐家——太太恐怕不會管我們的。”
聽說是回孃家,石楠反而鬆了口氣:“那沒事,太太不管,二姑娘還在呢,太太現在不敢要二姑娘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