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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被他逗得直笑,玉簪也回身笑。
夥計更來勁了,道:“我看諸位面善,好似常來光顧鄙店,告訴諸位個內幕訊息,只有我們先生才知道,可不能往外傳去。”
石楠連連點頭:“你說。”
夥計掩著半張嘴道:“寫這書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個正經的舉人老爺,人家不靠這個吃飯,寫著玩兒的,拿了來印幾本自己賞玩,我們先生看著好,死求活求把人的稿子買了下來。這位舉人老爺可不得了,跟那公堂上坐著的不少官老爺們都有交情,不然,他怎麼能寫得這樣真切呢。”
他說完看石楠越發笑得花枝亂顫,忙道,“小大姐,你可是不信,以為我胡吹大氣?我們店裡現有別的公案故事,你買兩本回去,看看別的寫的都是個什麼,比一比,你就知道我一句不假了!”
石楠哈哈道:“你倒會做生意,那不好看的,也有詞慫恿著人買。”
夥計嘿嘿一笑。
石楠笑著擺擺手:“你都說了不好看,那我們不買,等過幾天再來。”
“五天,五天後,您可記著!”
在夥計的大聲招呼中,瑩月等一行人喜氣洋洋地上了車。
回去的一路上,瑩月心情都好到不得了,像外面的春風一樣,暖洋洋地,又不止於此,還好像有一隻蝴蝶飛到了她心裡,綺麗的蝶翼扇動著,飛到東,飛到西,把她的心都飛得飄飄然了起來。
她捧著臉,忍不住向方寒霄抒發了一下滿溢的感情:“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
這句話簡單到有點土兮兮的,不過當腦子裡塞滿了歡喜的時候,確實也騰不出空來想形容了,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方寒霄微微笑了笑,縱容又調侃地伸手掐了一下她下巴——憨乎乎的,才多大,就知道說一輩子了。
時已中午,他們在臨近街面找了家酒樓用過午飯,才回去。
府裡卻不太平,正鬧了起來。
薛珍兒點明提的是要薛侯爺過去看她,因此建成侯夫人原想等薛侯爺下衙後一起過來,但把瑩月的話音想了又想,到底不定心,怕女兒在夫家遭遇了什麼可怕的虐待,午膳都沒用下去,急急命人駕車往平江伯府來。
這一來巧了,正撞上了一出大戲。
要說方寒誠本來也就摟著小妾氣一氣薛珍兒,真怎麼樣他是不敢的,他是書生底子,說句不偏倚的話,確實也不是會跟妻子動手的人。
但他不會,薛珍兒會。
且說薛珍兒出不去二門,也不知瑩月到底給不給她傳話,只有鬱悶地回去棲梧院裡,方寒誠這時候出去了,她見不到這個糟心的夫婿,氣漸漸也平了點,結果中午時分,方寒誠回來吃飯,又興出了新花樣,要打鐵趁熱再煞煞薛珍兒的威風,便說給他佈菜的留仙辛苦了,要留仙坐下用飯。
薛珍兒這個出身秉性,豈是能跟通房一桌同食的人?先攢下的氣全翻了出來,厲聲喝令丫頭去扇留仙嘴巴。
留仙也苦,攤上這麼個主母,原不敢攝她的鋒芒,偏方寒誠要拿她去下薛珍兒的臉面,她不敢得罪主母,可也不敢不聽夫主的,方寒誠待她多麼偏愛她享受不著,夾心罪是受了個全。
兩個嘴巴子一挨,她就委頓在地上了。
薛珍兒以為她裝嬌弱,更加惱怒,命丫頭把她提起來繼續打,方寒誠怒了,上來攔著,兩下一拉扯,也不知怎麼弄的,就見留仙身下月白色的裙子裡浸染出血色來——
這下薛珍兒也愣住了。
洪夫人聽到這邊鬧起來,飯用到一半趕著過來,一看留仙出血的模樣不對,心下已是一沉,忙使人請了大夫來,一診,果然留仙已有了身孕,這一下連傷帶怕動了胎氣,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很難說了。
教訓妾室兩巴掌不要緊,把夫家的子嗣教訓掉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洪夫人又氣又怒,指著薛珍兒訓個不休,薛珍兒開始忍耐聽著,她也沒想到造成這個後果,就在這個時候,建成侯夫人來了。
若是平時,洪夫人才把薛珍兒扣著不準出門,少不得要心虛一下,如今卻是正中下懷,馬上把建成侯夫人請進來,指著留仙流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清理的一小灘血跡給她看。
建成侯府人開始也無話可說,再能護短,活生生的子嗣很可能沒了,總是得服個軟,但薛珍兒耳聽到洪夫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