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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之中; 每多奇士; 雖則韓王化名的這個“神醫”沒什麼人聽過他的名號,但有三品高官與伯府前世子共同擔保,內閣病急亂投醫; 短暫商量之後,就決定讓“神醫”進來試試。
韓王雖然喬裝; 但這一進來,仍是如入虎穴; 真到臨出門前; 屬臣們又有猶豫; 韓王很是鄙視他們; 道:“就你們這瞻前顧後的勁兒; 還想成大事?行了,都閃開,本王非去不可; 我可沒什麼對不住二哥的; 他害了我的融哥兒,他要真不行了,臨死之前,也得給我個交待!”
“可是王爺畢竟私自入京——”
“那又怎麼了?我知道他派人害了我的孩兒; 我還不能來問問他?他就是做了皇帝,也不能這麼欺負兄弟,內閣的老頭子們都在裡面; 正好,都給我評評理!”
於是,要評理的韓王就這麼進去了。
離宮二十餘年,人事皆非,但龐然的宮殿未改,綿延伏在靜謐的夜色中,無聲彰顯著皇家的威嚴。
走過一條又一條的宮道,乾清宮前,侍衛林立,守衛果然十分森嚴,宮殿裡則燈火通明,人影幢幢。
石皇后,內閣六閣臣中的四位,承恩公,延平郡王,各方勢力都在。
不論心裡各自轉著什麼念頭,面上,是都一色的悲傷焦急。
東次間裡,兩個著太醫服色的中年人蹲在床前忙碌,窗戶緊閉,屋子裡的味道很不好聞——皇帝是在用藥以後忽然病發的,如今已經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催吐與下瀉。
至於用的什麼藥,那就不太好說了,總跟子嗣相關。太醫院從前給皇帝也沒少開差不多型別的方子,但既是太醫院出手,自然以穩妥為上,皇帝這份自己弄來的方子在使用之前,也召太醫院院使看過,當時是認為沒問題的,皇帝服過幾劑之後,能不能引來子嗣暫未可知,確實龍馬精神了些,因此都有興趣重開選秀了。
卻不知怎麼的,昨晚照服一劑後,剛召來了美人,未及怎麼樣,忽然腹痛如絞,把倒黴的美人嚇了個半死。
現在這美人,如薛鴻興一般,也是被關起來了——對了,薛鴻興所以被抓,正因為這方子是他獻的。
韓王“看病”之前,也要聽些病情的由來及介紹,他在次間外的角落裡,聽到此處便道:“抓他幹嘛?你們不是都看過了方子沒問題?皇上之前吃的時候也沒事。”
奉命出來給他解說的太醫有點不耐煩——這老頭好大臉,皇后及內閣的決策有他什麼事,也輪得到他來點評一下。
硬邦邦回道:“那沒你的事,於憲臺帶你進來,是讓你看病,不是讓你斷案來的。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沒有?”
韓王閉嘴,點點頭。
“聽清楚了,就跟我進去救治皇上,如果救了聖駕,自然有你無窮的好處,你要盡力,但也不要胡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你老實做事,沒人怪你,明白了嗎?”
這太醫態度不佳,但話其實說的不錯。
韓王就又點點頭,可惜對他是白說,他哪裡懂得什麼醫術。
見太醫再向他轉臉示意,他就跟著進去了。從這個大方的氣勢上看,倒真有兩分胸有成竹的神醫架勢。
現任內閣首輔的蘇閣老看見,因此向於星誠道:“良臣,你薦的這個神醫,果然高明嗎?皇上——唉,皇上病得太突然了些,我們這些老臣子,心裡都難以接受,只盼著皇上轉危為安就好了。”
“良臣”是於星誠的字,於星誠正目送著韓王進去,聞言轉過身來,有點含糊地道:“下官也是此想,只是皇上病發得奇怪而猛烈,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下官雖斗膽薦了人,但也不敢保證什麼——”
其實皇帝哪裡算病,他就是吃藥吃壞了,因這藥的名頭有些不好說,臣子們為尊者諱,給皇帝留面子,才自覺統一了口徑。
於星誠說到此處,話鋒一轉道:“閣老,我在外面聽說抓了薛侯爺?方子雖是他獻的,但經過太醫院勘驗,此前皇上服了也沒事,足證方子可用,問題當出在藥材或煎制的環節裡,如何把他鎖拿了呢?”
蘇閣老道:“你說的是。不過太醫院也說,一道方子吃一次二次沒事,未必三次四次也沒事,其中若有什麼不好的藥性,累積到後面爆發出來,是可能的。不只薛侯爺,所有經手過昨晚那道湯藥的人,現在都已拿下了。皇上這樣,暫沒空閒審他們,回頭自然交有司查個水落石出。”
於星誠心中一動,道:“下官才進來,沒見著吳太監,他是皇上近侍,難道此事與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