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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以為她守著的是一箱赤金。
候到這一波忙完,宜芳抽個空子,拐彎抹角地把自己的納悶提出了一點,也是有試探的意思,石楠見她們幫了半日的忙,挺得力的,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瞞,痛快地給了回答:“沒什麼,我們太太就是這樣的。”
給陪舊衣裳舊書就是徐大太太的為人,多正常啊。
宜芳:“……”她悶了一悶,“那大奶奶也——”
她看向已經換過衣裳,但仍舊只和那一箱子書較勁的瑩月,不知該怎麼形容,怕說不好得罪石楠,頓住了。
石楠半懂不懂,回答仍舊痛快:“對啊!”
她們姑娘,也就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書名百度搜的一點,編的一點,全作架空處理,不與現實對應哈,我怕萬一有的字多,一印印上幾十卷,一部就把一個箱子塞滿就尷尬了。
23、第23章
瑩月不是真超脫到不在乎她其餘的嫁妝; 她是暫時顧不上; 想先找著她要找的。
她最終從箱子底翻出來了; 這是一本看上去很簡陋的書,沒有封面,沒有書名; 甚至稱“書”都算是勉強,因為它既未刊印也未發行; 世上獨此一本,從寫成到裝訂的一切都是寫作者本人一手包辦。
裡面的內容很雜; 有讀書心得; 有遊歷地方的筆記; 有一些對朝廷政令的思考; 乃至還有兩個比較奇特的律法小案子; 加起來一共五十二篇文章,約一百五十頁紙,拿在手裡很有些分量。
瑩月長出了一口氣; 寶貝般把它放到旁邊; 把被壓出來的一個折角展開擼平,又細心地用手去拂一些小的翹起來的毛邊,等她細緻地收拾過了,它沒有變身; 看上去仍然是一本其貌不揚的書——或者說是冊子。
但它對她的意義最不一樣。
她最初意識到書籍除了如《女誡》、《烈女傳》般枯燥呆板以外,還可以載有世上最有意思最有樂趣的事情,就是從這本冊子而來。
冊子的作者; 是瑩月的祖父,徐家曾經最有出息的人,天降文曲星先徐老尚書。
徐老尚書公務繁多,人生的最後幾年奉詔在刑部尚書任上主持修訂《問刑條例》,尤其忙碌,這本冊子是他偷閒寫下來的,因為太忙,斷續了不少時候才攢下來這麼些,不成系統,沒有裝裱,只是簡單裝訂了起來。
這似乎不符合徐老尚書的身份,但徐老尚書寫這本冊子的目的本不是為了著書立說,而只是給長孫徐尚宣開闊眼界、並進一步激發他對讀書的興趣所用。
也就是說,這本冊子應該是屬於瑩月的嫡兄徐尚宣的,所以現在落到瑩月手裡,是因為,徐尚宣這個人吧,他在讀書上的天分實在一般,興趣也缺缺——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逼得徐老尚書在修訂律法的空隙裡還想法給他攢出這麼個冊子了。
只是可惜徐老尚書再苦心孤詣,也沒把徐尚宣這個學渣激發出來,他對於讀書的不感興趣是全方位的,凡帶字的都不喜歡,不管這字寫的是什麼。
彼時瑩月開蒙不久,正受著《女誡》這類女四書的折磨,偶然發現了這本被徐尚宣隨手擱置的冊子,如同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徐老尚書是正經從農家子登入天子堂的進士出身,沒有後臺,一步步靠著自己走上尚書高位,以他的文才與大半生所歷世情,每一篇文章都寫得精秀而不乏妙趣,勾得字還認不全的瑩月一頭紮了進去。
那時候還不滿十歲的瑩月說不出來這冊子哪裡好,許多文章她甚至看得半懂不懂,但仍舊覺得好,並且,比《女誡》有意思,有意思太多了。
她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問徐尚宣借,徐尚宣跟庶妹關係一般,但他本沒拿這冊子當回事,隨手就借給了瑩月。此後不多久徐老尚書逝世,徐尚宣在讀書上徹底失去了管束,他記得自己有這本冊子,但他就是沒興趣看,既然不看,那也沒必要問庶妹討還,他不討,瑩月就有充足的時間自己磕絆著看,抓住上課的機會一點點問著不認識的字和詞句,花了兩三年功夫,才把這五十二篇文章看完——只能算是看完,徐老尚書這冊子是為長孫讀書而作,不是給她當話本看的,其中義理深奧之處,她至今尚不能完全認知清楚。
就她來說,她從中最大的收穫是認的字從女四書擴充套件到了更多的常用字,這時候徐大太太覺得姑娘家用不著長年累月地讀著書,把女先生辭了,對她也沒太大影響,她可以自己閱讀一般的書籍了。
直到這個時候,這本冊子的主人都仍然是徐尚宣,瑩月不捨得還他,但不能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