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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老爺任由弟弟把他的衣襬揉成了一團,很好脾氣地道:“二弟,我也沒有辦法啊,而且,我看這事是你過錯更多。”
徐二老爺好幾十歲的人,瞪大了眼:“大哥,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大哥了?!別人說我錯也就罷了,我們一個孃胎生出來的,你也不向著我!”
徐大老爺道:“好,好,我向著你。”
就這麼一句。
徐二老爺再問,徐大老爺就道:“我向著你,但是我沒有辦法啊。”
徐二老爺不信:“大哥,你在京裡這麼多年,又做著官,怎會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又不像我,窩在揚州那小地方這麼多年,就那刑部大理寺什麼的——咱爹當年可做的是刑部尚書,還有都察院,哦對了,我大侄兒那岳父不是升了僉都御史了?這些可能審這樁案子的地方,你快都帶我去轉轉,提前把官司打點打點!”
徐二老爺又扒拉出一條人脈,信心大漲,心想怪不得方寒霄叫他回徐家來呢,家裡這麼多關係,他確實沒必要去捨近求遠。
徐大太太臉撂了下來,這災小叔子把望月坑了還不夠,還想把徐尚宣也坑進去?!
她一口先堵住了:“大哥兒他岳父去南邊巡查去了,連著大哥兒都不在家,二叔別提他們了。”
徐二老爺很失望:“怎麼這般不巧。”
徐大太太聽他口氣,氣得重重剜了他一眼。
徐二老爺毫無所謂,徐大老爺的好脾氣還給了他進一步耍賴的信心,他撿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道:“大哥,你不幫我也行,我輸了官司,回去沒錢過日子了,我就不走了,我把我家大哥兒二哥兒還有幾個丫頭都叫過來,以後就在這裡靠著大哥了,我也是徐家人,這宅子也有我的一份子,對吧?”
對個鬼!
徐大太太要氣炸了,道:“二叔,老太爺在日,我們可是分過家的!”
“對啊。”徐二老爺一口應下,“我也沒要再分一遍,就來走走親戚,不行嗎?”
徐大太太收拾庶女智計百出,對上這種橫且不要臉的,就沒那麼大能耐了,氣得只能衝徐大老爺道:“老爺,你看看!”
徐大老爺愁眉苦臉。
徐二老爺來這麼一招,他生平最怕麻煩,也有點受不了了。
“二弟,你就不要告嘛。”
徐二老爺一口拒絕:“不告不行,我精窮了。況且不說我,族裡那大侄兒跟著我出了事,隆昌侯不把損失賠給我,我拿什麼錢去賠他?人家一條命就白死了不成?這可都是族裡的人,大哥,你是在京裡不錯,可你總有回家祭祖的一天吧,到時候族裡人都戳著你的脊樑骨,那連我們爹的顏面都不好看。”
他還正經有兩分歪理。
徐大老爺只好嘆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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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淮安府一路擴散而來的這件案子對於京城的大多數人來說,只是一樁小案子,許多人都還並不知道。
但也有一些人格外關注。
方伯爺毫無疑問是這裡面最用心的一個,案子還未下發有司,他已經努力地、全方位地從各個途徑去打聽這樁案子的每個細節,他那日雖然沒有追上徐二老爺,但徐二老爺既然在京,那就總有見到他的機會,方伯爺打算在與徐二老爺碰面之前,先把前期準備都做好了,確定能打動徐二老爺,然後幫著他,形成對隆昌侯的一擊即中。
他如今雖然沒職差,但比徐二老爺這等遠離中樞的人政治嗅覺還是敏銳得多,皇帝若放心隆昌侯,根本就不會叫他回來,由當地官府審理就是,既然叫回來了,那就是有縫。
方伯爺要做的,就是努力把這條縫擴大,擴成一個坑,把隆昌侯踹下去。
但他有一點疏忽的是,隆昌侯不是個死人。
他這麼打聽,隆昌侯府在京裡也是盤桓世居多年,很快就收到了風。
方伯爺之居心,那真是連隆昌侯府的一個小廝都知道。
皇帝似乎對他不太放心,背後陰惻惻有對手準備捅他個透心涼——
隆昌侯在這雙重壓力之下,慫了。
或者說,也不叫慫,是戰略性妥協。
徐二老爺為什麼告他,要錢,隆昌侯缺不缺錢,不缺。
兩條理,非常簡單明瞭。
隆昌侯先前不妥協,是沒想到徐二老爺是這麼個人,但現在情勢到了這樣,他就坐下來和徐二老爺談一談,也沒什麼。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是必備的品質,也並不丟人。
互相達成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