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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能替你妹妹去解釋一下?”
“能。”徐尚宣笑了,旋即道,“不過,要是我岳父煩我了,從此不許我跟著他,那可不是我的錯,我去把你媳婦接回來,以後就在家裡吧。這麼著也不錯,我正好歇一歇。”
徐大太太可沒法這麼覺得,兒子這一歇,之前的功夫豈不又要付諸流水了?
忙道:“算了,你不去就不去。”
徐尚宣一回來就說了這許多話,是真累了,打了個哈欠,隨口回了一句:“娘,你少擔心了,憑什麼就該著我們去上趕著,大妹夫不是沒長腿,他自己不會去於家問啊,還得我上門去給他解釋,切。”
徐大太太一聽:“也是。”
今天天色太晚了,隔日一早,就忙打發人給女兒把這個信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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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一日。
隆昌侯府。
岑夫人低聲囑咐著兒子:“別的都不要緊,你這一去,務必探清楚了,於星誠手裡到底有沒有實證,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是巧合。”
岑永春略有些不以為然:“母親,他若有,還不早在彈章裡寫明白了。”
岑夫人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岑永春有口無心地應著:“好了,我知道了。”
他出門上車,往於家而去。
於星誠昨日已經面過君,得了幾天假期,照理,他今日該在家的。
他確實在,正坐在書房闊大的書案後面,聽到小廝在簾外報岑永春上門拜訪的訊息,隨口道:“我這裡有客,叫他等一會兒。”
小廝應聲去了。
岑永春有些納悶,他覺得他出門不算晚,不知誰還搶在了他頭裡,問小廝,小廝並不說,他沒法,只好被引去花廳裡暫時待著喝茶。
於星誠不是託詞,他的書房裡確實有客。
外面重新安靜下來,於星誠向著立在他書案側邊的高大青年微微一笑,聲音壓得低低地道:“鎮海,到我面前也要修閉口禪嗎?”
方寒霄回以一笑,眉朗目清,並沒有停下取用紙筆的動作。
於星誠的笑意便又轉為讚許了,他去年才做了四十歲的生辰,正是年富力強之時,雖則大半年的奔波在他身上也留下了辛勞的痕跡,但他看上去仍然有很好的風度,他的聲音也低緩而沉厚。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你這樣謹慎,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怕有的小天使被甜倒了不記得,我提醒一哈,之前方大曾經往南邊送過一封信,要找御史搞潞王,把他的聲勢壓一壓。。
61、第61章
於星誠於憲臺; 出身湖廣詩禮大族; 經科考登廟堂; 先入翰林後轉科道,如徐尚宣所說,一路走的都是最正統的文官路子。
不但正; 他還純。
明面上,他不傾向於任何一藩; 於立儲問題上沒有任何私人立場,暗地裡; 也是。
屬於有時候會讓皇帝頭疼; 但大多數情況下會願意用也放心用的那種忠純篤實之臣。
不過; 這不表示他就是個沒有立場的人。
純臣眼裡; 有嫡立嫡; 無嫡立長,過繼,也應當遵循這個法理。
這是太/祖立國時定下的規矩; 也是儒家門生奉行的聖言。
於星誠沒有把這個立場表露出來過; 他是個謹慎的人,並不喜歡在局勢未明前,早早衝到皇帝面前去吶喊上諫。
知道他心中有此傾向的人,世上可能超不出一掌之數; 方寒霄是其中之一。
這不是因為方於兩家連著拐彎親——更正牌的姻親徐大老爺與徐大太太於星誠都從未對他們暴露過。方寒霄會知道,是他個人的原因,他出走的那幾年裡; 在外地與於星誠有過巧遇。
於星誠作為右僉都御史,比左僉都御史的地位要低一點,他頂著個“右”字,意味著要常常出外差,巡撫各地。他去過的地方,不只有江南。
在那次巧遇並短暫的相處裡,兩人發現並確定了彼此相同的立場,從此心照不宣。
是否聯絡有親不要緊,這一個共同的政治立場才把他們變成堅實的同盟,併為這同盟做出努力。
不過,從方寒霄的角度,他還是要盡力把中間的親眷關係維持住,不是要靠這個保住彼此的信任,姻親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就此分道揚鑣,是因為他假使跟徐家翻臉,那他再像現在這樣跑來於家拜訪於星誠就會變得有些奇怪了。
年初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