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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月把他手一推,把自己身子都側過去,不但不給他碰,連看都不要讓他看了。
真生氣了?
她氣什麼呢。
方寒霄伸手扳她的肩膀要把她扳過來,瑩月以為他在逼她回答,擰著不肯轉回去,但掙不過他的力道,她一邊反抗不得地被迫重新面對他,一邊垮著臉,不甘心地辯解道:“我沒有胖。”
她不知道她臉頰這一垮,更顯出下半截線條的圓潤了。
方寒霄當時就被惹笑了,他其實不是真說她胖的意思,認真來說她離胖也還遠著,他會這麼問她,只是因為她剛嫁來時太過纖瘦了,養到現在才算個剛好,他沒特別挑詞,不想她平時在衣裳首飾上都不見特別上心,倒是會這麼在意這麼個字眼。
他寫:沒說你胖。
他要是可以說話,瑩月說不準也就自我安慰著過去了,可是他是用寫的,瑩月忍不住伸出手指指在他旁邊那行字上:“你說了,還說了又。”
白紙黑字明擺著,她想裝看不見也不行啊。
她指完,手指收回來下意識自己摸了一下臉頰——她不會真胖了吧,他好像也沒必要騙她。
方寒霄看她動作,眼睛裡的笑意滿到要濺出來,揮筆寫:其實胖點好。
瑩月很不認同地道:“哪裡好了。”
以她那麼封閉的閨中閱歷都知道,哪有小姑娘會把自己吃到胖的——嗯,她現在是小媳婦了,也一樣。
——好生寶寶。
瑩月瞬間紅了臉,他看著多正經的一個人,總扯不正經的話,一屋丫頭都在,他下筆寫得了這種事。
方寒霄還問她呢:你上回後來有了沒有?
瑩月慌張道:“沒有沒有。”
雖然丫頭們只能聽見她的言語,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聊什麼,她還是覺得心虛,抽了本書就跑到外面坐著看了。
方寒霄倒是沒再窮追不捨地逗她,她璞玉天成,無知無覺,他可不是,逗出火來,他要自找罪受。
他就走了,到晚飯的時候,才又過來。
這次過來,他就沒有走的意思了,瑩月起初沒有發覺,她晚間在燈下的靈感特別好,一直專心修著自己第五篇小文章。
她的小文章之間並不連貫,在這方面她受了徐老尚書小冊子的影響,什麼型別都有點,她剛開始起步,自己覺得寫得很稚嫩,常常需要返修,但她做這個很有熱情,這於她是一種全新的表達,有時一個詞憋一晚上想不出合適的都不願意放棄。
今晚上還算順利,她修完一個凝澀的片段,站起來捶了捶自己有點發僵的腰間,然後一轉身,才發現方寒霄一直都在——並且他不但在,還躺在她的床上,把她的被子團起來墊在身後,他半躺著,看她的書。
瑩月目瞪口呆,明明有那麼多張椅子,他為什麼要躺她床上。
她意識到不妙,不敢問他,假裝坐得累了,四處轉悠著拖延了一會時間,等回來一看,他姿勢都沒變過,躺得大大方方。
瑩月憋不住了,只有捱過去,試探地道:“——我要睡了。”
方寒霄沒抬頭,只是把長腿縮了縮,那姿勢看樣子是讓她進去。
瑩月傻眼,打那晚鬧長蟲之後,他晚上沒有來過,她都習慣了那只是個意外,怎麼今晚忽然會改了常呢。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呆站了好一會兒,找了個藉口道:“你沒洗就躺我床上。”
石楠從簾子外伸進個腦袋來,笑眯眯地道:“奶奶,你用功的時候,大爺已經洗過了。你的水也備好了,快過來洗吧,再等該涼了。”
瑩月:“……”
她意識到自己找的藉口很蠢了,因為這等於預設方寒霄洗了就可以躺她床上,但她如果不認——她也沒這權利呀。
成了親的夫妻,方寒霄要在這裡太正常了。
她一腦袋漿糊地去被石楠勸著去洗浴了,洗完被推回來,呆呆又戳床前,鼓不起勇氣上去。
她不排斥他,就是——想到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總之十分害羞,兩隻腳就邁不出去。
方寒霄耐心地等了一會。
他現在這裡不是為了逗她,房已經“圓”過了,他白天明明會過來,晚上卻從不留下,這還不如沒圓過,太容易引人疑心了。
方寒誠的婚事才叫他攪黃了,他不能留下這個破綻,所以才來,不是為圓房,是圓謊。
他不曾有額外逼迫的表現——不敢,還是那句話,惹出火來他自己遭罪,瑩月漸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