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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她的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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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侯府和定國公府是世交。
兩家老太爺當年是隨先太。祖皇帝一起征戰沙場的同僚,後因戰功而同授國公。
不同的是,定國公府的老太爺救過太。祖性命,因此定國公府的爵位世襲罔替。懷寧公府便沒這份殊榮。後因郜家老太爺的親妹進宮做了皇后,郜家愈發興盛。
幾十年過去。如今老定國公尚在,而老懷寧公已經過世,現下穆家當家的是其子懷寧侯。
北鎮撫使郜世修便是老定國公的么子。
而穆少寧,則是懷寧侯嫡孫。
得知少爺回來了,懷寧侯府闔府上下盡皆歡喜。僕從們忙個不停,為了今日的宴席做準備。
一名身穿素面杭綢褙子的婦人匆匆進了雪蘭院,喚了個小丫鬟問:“大太太在不在?”
小丫鬟捧著銅盆回頭笑答:“孫媽媽,大太太在屋裡呢。剛飲完一杯普洱,現下在吃果子。”
“怎麼剛吃完茶就吃果子。”孫媽媽急急地往正房裡去,“平日裡不是愛綠茶麼,怎的換了普洱。莫不是腸胃不適。”
念念叨叨進了屋,孫媽媽看房裡沒人伺候,只蔣氏一個人在,卻沒提茶水這一茬,而是說道:“大太太,聽說寧少爺帶了個人來?您怎麼看這事兒。要不要婢子過去迎一迎。”
蔣氏如今三十多歲的年紀,容長臉,眉目清秀。
聽了孫媽媽的話,她放下果子,笑道:“好媽媽。咱們可是弄錯了。”
“什麼?”
“我今兒早晨細細問過世子爺,方才知道那姑娘才八歲多。可不是少寧在外頭亂收的什麼人。”
“才八歲?”孫媽媽一改之前的憂愁模樣,鬆了口氣,“哎呀,那麼小一個。”
“可不是,就那麼小。”蔣氏笑著說。
先前穆少寧直接給祖父懷寧侯寫了信,說是沿途與到個姑娘,要帶回家裡來。
那封信只懷寧侯一人看了,直接答應下來,回信說可以。恰逢傅家老太爺過壽,懷寧侯寫完信後就啟程去了傅家老宅,根本沒來得及細說前因後果。
因此那事兒具體是個怎麼樣的情況,莫說是旁人了,就連穆少寧的爹孃,世子和世子夫人,倆人也都不曉得。
蔣氏還揣測著是不是穆少寧外頭收了個通房,還和孫媽媽商量半天該怎麼辦。結果倒好,今兒才知道,那不過是個八歲多的小姑娘。
“當個屋裡伺候的也不錯。”孫媽媽坐下給蔣氏削果皮,不甚在意地說:“從小培養著,做個可心的貼身伺候的。”
“看看再說吧。”蔣氏撥弄了那旁邊丟棄的果皮,“脾性好了當個外院伺候的倒不錯。脾性不好的話,就打發去花園做事。總不會少了她一口飯吃。”
孫媽媽聽後,削皮的動作遲緩了些,“大太太,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蔣氏拿著旁邊的溼帕子擦了擦手,“你看少寧什麼時候對人這麼上心過?雖然年紀小,卻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能讓他這麼在乎。”
孫媽媽低頭繼續手裡的活兒,沒再說話。
她分明記得,侯爺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善待那個可憐的孩子。萬不可怠慢了。
雖然侯夫人不太管事,可這侯府上下都還是得聽侯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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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侯府與定國公府之間只隔了個荷花巷。
車子行到荷花巷的時候,穆少寧遙遙地指了定國公府的位置給玲瓏看:“瞧見了沒?那邊就是郜家了。那裡比侯府大了兩倍有餘,景緻很好,府裡還有一條天然河流經過。過些時候,等到七爺有空了,我帶你過去玩。”
玲瓏趴在車窗上,遙遙望著那高門朱戶牆外探出頭的高樹枝丫,心裡想的卻非那稀奇的府內活水,而是暗暗期盼七爺快些有空。那樣,她可以早些央了穆少寧帶她過去玩。
很快到了懷寧侯府。角門開啟,車子一直駛進府裡方才停住。穆少寧快速下了馬,到馬車旁,打算親自把玲瓏扶了下來。
誰知他剛剛伸手出去,小姑娘就自己扶了車邊跳到地上。
穆少寧咧嘴笑了,“還說不是我妹子。這做事兒的方式簡直和我一模一樣的。”
玲瓏正要反駁,就隱隱聽到一陣悠揚的歌聲飄來。那歌聲雖只冒出來兩三句,卻婉轉空靈,帶著無盡的哀思,讓人聞之心生悲涼。
她循著聲音往那邊看。可惜的是歌聲落下後就沒再響起。
“那是誰?”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