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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紅著臉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她不做聲低著頭,看著石子路變成石板路,最後上了臺階,漸漸變成白玉階。是陛下寢殿的方向。
連讓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他真的一點也不像少公子……真理智啊。昭陽殿不能待了,宮裡也有相黨眼線危機四伏,宮外更是有人等著要她命,只有陛下的寢宮是她唯一的去處。但……就不會有一點點難過嗎?他應該不像當初那麼討厭她了吧,他想救她不是嗎?雖說她對陛下的風流已經見怪不怪,也算能勉強應付他愛開玩笑的性子,但她好歹是個女兒家,他就這樣放心地把她送到陛下的寢宮嗎?任性一點,放縱一點,不要這麼理智不行嗎?不要用少公子的模樣做這樣的事情啊……
寢殿門口的兩個小太監似乎早就等在玉階上,一見他們倆就頷首轉身回去稟報。
李宸景的腳步不快不慢,卻終究在最後一階上硬生生地頓住,胸前的衣襟被一隻手死死地揪住,他知道她不想看他的眼睛,始終沒有低下頭來,只任由她越扯越緊。
“告訴我,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重要嗎?”
是了。她是不是女人對少公子不重要,對李大人同樣不重要。只不過同樣的不重要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對於少公子而言,她是男是女他都一樣歡喜,對於李大人而言,她是男是女他都無所謂。
“那為什麼要騙我……”她被他救了,她應該領情,可是救她就救她,為何要冒充少公子?
李宸景忍不住低下了眼眸,她沒有朝他看過來,於是他放心了,放肆地打量她,沾了淚的眼睫,死咬住泛白的嘴唇,秀美白皙的頸,她微側著頭,不肯靠向他的胸口,尖潤漂亮的下巴內側處隱隱露出她身份罪臣家眷被刺過字的痕跡。
那是當日父親下的命令,所有牽扯進柳黨案的犯人不論官員本身還是家眷面部必留刺字痕跡,方便日後辨認,永不錄用。他看不慣,卻也沒多說什麼,只上奏陛下讓女人孩子免受侮辱,那時陛下力薄,想了想,讓他和父親各退了半步,讓女人小孩的字不刺面部,皆刺在避人的部位。
柳蓉蓉的字刺在頸後,而她的字——在這裡。
“那你呢?”他聽見自己這麼問懷裡的人,聲音平靜毫無期待,“因為我是丞相公子,所以,你從來也沒有信過我。哪怕是對著少公子,你也從沒說過實話,不是嗎?”說到騙,她才是箇中翹楚,他不過是第一次耍些無聊的手段就被拆穿得體無完膚,而她呢?抱著什麼目的來的,待在他身邊時想的是什麼?明明沒有信過他,連自己是誰都不曾告訴過他,又為何能泰然自若地告訴他,她多麼多麼真心地喜歡過他?
他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動了反案的心思,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利用他接近陛下,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他明明沒有像少公子一樣傻,卻還相信她當日哭著表白的那番話。就算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他。
她的視線隨著他的話抬高,他的喉結,他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與少公子如出一轍,聲音卻清冷得讓她不知道剛剛那番話是不是在對她反唇相譏。
“這麼聽來,我和李大人還真是棋逢對手,半斤八兩啊……”她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四平八穩,末了還附上嘲諷的笑意,“李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進去。”
她作勢要從他懷裡掙脫下來,卻發現他雙手將她禁錮得越來越緊。
就在她伸手要猛推開他的瞬間,她突得聽到頭頂砸來沉悶到極致後,啞然開嗓的聲音。
“你沒辦法做到事過境遷,那我呢?你憑什麼以為我能做到?”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心在少公子那裡沒有回來,做不到事過境遷,可李大人的心應該從始至終都不在她這裡,他為何不能做到像路人一樣待她?
她愣了,正要抬頭去看他。陛下的聲音卻從寢殿門口傳來,打斷了她的動作。
“小如?”陛下喚著她的閨名,讓她的臉咻得一紅,她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不敢再去看李宸景,以前陛下怎麼叫她的閨名她都無所謂,可這是第一次讓李宸景知道她的閨名……
“你們……這什麼情況?”趙凰璞眯了眯眼,眼見他最寵愛的兩位臣子抱著走到自己面前來,卻沒有一個人打算主動給他解釋,雖然他早就算到小如會去昭陽殿見小景,也算到小如會乖乖回到他寢宮來,可誰準她用這種難以言說的姿勢回來的。
“陛下我……”她正要解釋,話卻被李宸景當即搶去。
“去請御醫。”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去請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