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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筆上蘸滿了墨,地上掉了一塊紙頭,上面能見兩行小字,我認出,正是那捲宗上的字樣,而那份卷宗失蹤了。”
楚璃聽明白了,瞭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縣令被害跟他生前遇到的那案子有關?他死時伏案,是說,他當時想把事情真相寫進卷宗裡卻沒來得及麼?”
“應該是這樣。”
“為什麼他不公然升堂問案,難道縣衙裡,只有他一個人知曉此事?”
主薄回憶片刻,肯定地回道:“是。”
“這麼一說,那個怪人應該跟他說了一件極機密的事,一開始縣令持懷疑態度,於是按照流程寫上了卷宗,但後來發現了真相……但是足以使他被害的真相,在上頭沒有指示之前,他不大可能會直接寫在卷宗裡,畢竟經手者眾多,所以他臨死前伏案,寫的不是卷宗,而是奏摺,紙頭應該是兇手跟他搶奪時,從卷宗上撕下來的。”楚璃說到這兒眼睛一痛。
接著一陣冰意入骨。要不是晏爾後來將顧縣令失蹤的事告訴她,她根本無法想象堰塘的惡。
上官家的惡。
“兇手呢?”她冷聲問。
“兇手……”主薄重重地朝她磕了一個頭,顫聲回道:“是吳近。”
說到這兒情況已經很清楚了,顧縣令的死,就是吳近和上官淳的利害關係之一,只是不知上官淳和那名奇怪的告狀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糾葛。
可以肯定的是,絕對簡單不了。
楚璃大驚若定,將茶几上的紙筆推向老主薄,“把你剛才所說的全部寫下來,以及,我要了解顧縣令一些其他的事,你所寫的話事後我會一一調查,如果你膽敢欺騙我,知道後果的。”
“下官不敢欺瞞大人!”主薄冷汗淋漓,為了求得上官燁保佑,他敢有半句不從。
同一時間,上官燁對著發烏的藥汁難以下嚥。
“公主那邊什麼情況?”
侍立身側的塵湮福身回道:“衛侍衛剛剛傳來訊息,說公主所擬名單上的人今晚全部赴約,沒人敢駁上官府的面子,目前公主正在盤問。”
上官燁淡淡地看向塵湮,只是輕微的一道目光,卻足夠讓她的心如小鹿那般亂撞。
塵湮話在嘴邊猶豫幾回才勉強開了口,“奴婢雖說現在是公主的人,但心一直在上官家,恕奴婢多嘴,公子這樣寵著公主,可她說不定會做出有妨上官家的事來,請公子三思。”
“寵著?”上官燁第一次聽旁人如此評價他對楚璃的態度,他對楚璃,是“寵著”?
“奴婢跟她不久,卻也知她是個有想法的人,而並非是您以為中的,孩子。”塵湮手指微握,似在忍耐不該氾濫的情緒,“奴婢曾聽您說過,她十歲時就極有風骨,聰明伶俐,思維縝密,只是在宮變後才漸漸不思進取,自暴自棄,儘管她在您眼皮下長大,但這樣的‘孩子’,身上還能帶幾分真正的孩子心性呢?”
上官燁有些不勝其煩,但臉上並未表露,卻瞧著面前的藥頗不順眼,索性一把推了開,“你確實多嘴,你只記著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學生,竟已忘了她仍是我大陳的主子麼?”
大陳的主子……
這話從上官燁口中說出連塵湮都覺得驚詫,上官家何時將楚璃當主子了?別說上官府的人,朝廷上下誰又不是以上官府馬首是瞻?
只是上官燁這麼說了,塵湮也只好應和:“公子所言極是。”
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來到臥房門前稟道:“大人,屬下有訊息稟告。”
上官燁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與天香樓無關的事明天再說。”
“稟大人,正是與天香樓有關!”
……
楚璃背對老主薄,緊緊捏起的指節泛著有力的白,在她手中的一張紙早已變型。
本以為,老主薄寫的只是上官淳與顧縣令之死的疑點,沒想到主薄寫下的文字裡竟然還有另外一件事。
半年前,顧縣令曾收到命令,率一支精英配合上頭追殺一名死刑犯,將他逼進了前峰山鬼谷。
前峰山就在堰塘邊境,距此地大約百里,相傳鬼谷不乾淨,常會發生一些怪力亂神的事,並且山裡有猛獸出沒。經過多次血的教訓後,當地人就把鬼谷視如禁區,已不敢有人再輕易進入了。
楚璃震驚的不是鬼谷裡死了多少人,而是那位被冠上“死刑犯”帽子的人。
原本主薄寫出這件事楚璃還沒放在心上,直到主薄說起那個死刑犯,她便好像掉進了冰窖裡,身上的冷瞬間沁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