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錢都讓劫匪搜刮走了。她當時暈了過去,自然沒辦法拿回來。好在這支軍伍的人心腸很好,沒有將她丟在那裡。
阿妧醒來時見到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鎧甲,面容溫和,看打扮和氣度都不像是普通計程車兵,阿妧猜測他至少是一箇中級將領。
經過交談,阿妧得知那人名李恂,也是荊州南郡人。
而阿妧的父親姜永正是南郡太守,曾掌管此地十餘年。荊州自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戰亂不斷。一年前,東吳叛魏自立,姜永舉南郡之眾抵抗吳軍。
荊州再次陷入戰火之中,阿妧的生活因此發生鉅變。她自幼喪母,顛沛流離之中誰也顧不上誰,父親姜永戰死,兄弟姊妹也都失散,阿妧跟一個將她從小撫育到大的乳母相互扶持著逃出了荊州。
她知道有人在找她,而她害怕被那個人找到,心中既擔憂又恐懼,只能不停地往遠處走,遠離了荊襄,來到隴西。然而平靜的日子沒有多久,一直陪伴著她的乳母卻病逝。
阿妧心中茫然,在安葬了乳母之後,看著墳前的一抔黃土,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時間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她在暮色四合的時分回到那間暫居的小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中又是一酸,忽而想起乳母臨終前叮囑她的話——
“去洛陽,去找你的姑姑,她是魏國的皇后,定能庇護於你。”
洛陽,千里之遙。
阿妧不過剛走出隴西就再次感受到了這世道的艱難與險惡,她現在回想起那幫匪徒窮兇極惡的樣子都還覺得後怕,再要她一個人繼續上路,她是萬萬不敢了。
“將軍,”阿妧殷殷地看向李恂,再三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又懇切地道,“剛剛我聽將軍說,您率領的這支軍隊也是回洛陽的,可否允我同行?”
李恂自然能夠猜出她心中所想,他本是古道熱腸之人,再加上兩人是同鄉,能幫的他自會幫上一把,只是這回情況卻有些不同。
李恂擺擺手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將,不是什麼將軍,小兄弟莫要如此稱呼。”他向阿妧解釋,“若是此番帶兵剿匪的只我一人,倒也好辦,只是這回我是隨上司一道出來的,是以不敢私自將你留下。”
阿妧的心一下子揪起來,手指在衣袖上摩挲了兩下,剛要開口,卻又聽見李恂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去請見將軍,把你的難處對他說一說,看將軍願不願行個方便。”
阿妧本以為他要拒絕自己了,那雙盛滿了期冀的眼眸漸漸地暗下去,卻在聽到後面的話之後倏而明亮起來,看著李恂道:“這樣可以嗎?我……我有些擔心,萬一他要是……”
阿妧有點緊張,一方面是要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將領打交道,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這時候就感到有些應付不來,另一方面也實在是擔憂自己的前途,對方要是不好說話,她大概過不了今晚就要被趕出軍營了吧?
李恂度她神色,面上現出溫和的笑意:“不必緊張,一會兒我先幫你說上幾句。再者也不是什麼大事,將軍未必在意,單是看在你是我同鄉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他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將軍應該會同意的。”語氣有些微的篤定。
“為什麼呢?”阿妧問道。
“我剛剛想起來,你當時就昏倒在將軍的馬下,是將軍把你抱上馬,又帶回來的。”李恂向她道,“既然救了你,就沒有道理再為難你,而是很可能會幫到底,對吧?”
聽到這話,阿妧心上籠罩著的那一層擔憂一下子就被吹散了,放下心來的同時,也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將軍生出些好感來。畢竟是救了自己的人,且從李恂的言語神態中也能夠讀出他對那位將軍的崇敬之意,阿妧的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的期待。
李恂動作很快,既然說定了,也就不再耽擱,立即起身出了營帳。
阿妧留下來等他傳喚。
她跪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手扶著几案站起身,動作間感覺到頭髮有些鬆散。抬起手來摸索了一下,摸下來半枚斷掉的木簪,而一頭烏髮則沒有了束縛,徹底散開來,有些許的凌亂。
阿妧用手指一點一點理順,沒有髮簪,只好用一塊頭巾包住。西北風沙大,頭巾束髮倒也是男子常見的裝扮。
外面有人在叫她了,阿妧低頭迅速將衣衫收拾齊整,端起案上的那碗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帶來的冷意滑過舌尖喉頭直入肺腑,壓下了那股子緊張侷促。
掀開營帳的簾子,冷風撲打過來,更像是刀子割在人的臉上。阿妧眯了眯眼,定睛一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