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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些瑣事不大上心,那段時日正值瓏延祖母的喪期,回到京都已經到了年末,府中的瑣事便越發多了。老管家忙得整日在裡外院子進進出出,期間還要接待絡繹不接登門的客人,以他囉嗦的性子,若非忙碌得不可開交,必定嘮嘮叨叨的提點幾句京都的局勢。
之後春節尚未結束,嶺南向朝廷的求助使得景池珩不得不離開京都,我偷跟而去,在那兒以待就是三個月,再算上回來的時日,大半年的時光一晃而過,宮中多了一位皇子,聞遠侯多了一個孫子,可謂雙收。
我這舅公與韓相素來不和睦,又因聞遠侯不甘人臣的心思,與之關係也只能算一般。舅婆使兩位表姐去聞遠候府參與宴會,無疑是叫她們結識京都世家公子。
“七表姐她。。。。。。現今如何了。。。。。。”
“你呀甭管她了,還不就是那性子,憑死也不棄她的煊郎,如今越發狠了心,若非我每日看著,還不得跑出去跟那個徐煊私奔啊。這要是傳了出去,祖父的臉都要丟盡了,咱們府裡的姐妹的名聲都要跟著被敗壞。往後除非那些願意攀附侯府的人能厚著臉皮裝作不在意,可門當戶對的是鐵定要嫌棄了。”六表姐嬉笑說,“此前韓相四女中意方卿雅中意的不得了,可他偏偏圍著緹緹你團團轉。我昨日聽說韓相已經為她許了吏部尚書的長子,那個人啊,是個不解風情的冷性子。嘿,這倆湊一塊,少不得吵鬧。。。。。。”
待我倆回到花園,七表姐幾乎維持著愣神的姿勢由始至終沒有稍稍移動的痕跡。
“七表姐、七表姐?”我喚了兩聲,她才後知後覺如夢初醒般弱弱地回了句緹緹,沒有別的言語。
“她都快成你小時候的樣子咯,”六表姐低首嘆氣,“可我不是世子啊,沒那份細緻的心力把她教得活潑開朗。縱然我有心,也沒有世子那般的本事啊。”
七表姐懨懨道:“你勿管我了。”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只你一個嫡親的妹妹。這府裡你旁的姐姐稀罕管你麼?你若不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也不要管你了,由你自身自滅去!”六表姐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罷了罷了,隨你在這裡罷,緹緹,咱們去園外走走。”
相較於六表姐待人的態度,顯然比我好很多。我幼時生性孤僻時,完全不理會人的,景池珩跟著沒少受罪。他親手端來粥餵我喝,無論如何都不能使我張嘴。這要是換做七表姐鐵定砸碗罵罵咧咧走人,景池珩卻還能耐著性子調侃,好似我再怎麼不理會他,都不是什麼值得生氣的事,與巍城的事務比起來更顯得猶如雞毛蒜皮。
景池珩在別人還在與同齡玩伴嬉戲時就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在別人還在識字讀書的年紀就懂得如何分寸俱到底手持流闕的所有事務。他超越絕大多數同齡人,早早持著無與倫比的氣度、進退得宜的處事手腕。可他說到底也是個人,任何人都有煩躁的情緒。
可老管家卻總是說,世子只要一回京都,所有的時光都花費在了小郡主身上。我至今想來仍然有些不可思議。而這些,又將有另一個人與我一起分享,甚至有可能將我剔除。
“緹緹。。。。。。怎麼。。。。。。怎麼哭了。。。。。。”六表姐回首驚愕,“六表姐說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了麼?”
我:“啊?”
六表姐從衣袖中抽出繡帕,小心地指著我的眼眶,“你看,眼淚都流出來了還不知道麼?”
我下意識伸手摸眼眶,手指溼潤的觸感清晰地告訴我確實流淚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慌不迭以衣袖擦淚,六表姐急匆匆以繡帕給我擦淚,“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了?”
眼淚擦到一半,僕人跑進來稟告說世子來了。六表姐囑咐說一會兒就出去,讓世子稍等。
六表姐半正緊半開玩笑道:“哎呀,這眼眶紅潤的摸樣讓世子見著,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景池珩站在一棵老槐樹下仰頭凝視,聽到腳步聲很快轉身,視線觸及我的剎那,有些許淡淡的微笑,稍稍近了幾步後看到我紅潤的眼眶,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了?”
六表姐脫口而出道:“世子表哥,我可沒有欺負緹緹。”
景池珩眼睛彎起來,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後向我一步步走來。我呆愣著瞧著他,咬了咬嘴唇,腦中閃過逃跑的念頭,卻在看到他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熟悉的淡笑,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景池珩走近後,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了撫我的長髮,道:“昨天你說要去寧嫻那兒,今天又來了舅公府上,明天想去哪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