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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頓悟,連聲道謝。蘭芷一顆心也再次落地。一碗茶水很快見了底,蘭芷摸了個銅板遞給小二,起身準備離開,卻意外見到段副使並沒有回虎威衛,而是負手立於衙門邊,正朝街上看。蘭芷的目光不意與他對個正著,段副使神色不變,蘭芷便也一臉自若挪開了目光。
蘭芷離開了,段副使卻還站了一會,讓人將木樁抬走燒掉,這才回了虎威衛。他則帶上幾名心腹,策馬去了樹木被砍的山坡,再次仔細檢視五棵樹樁的斷處。又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昨日的暗殺,追查到了守城計程車兵。
士兵們以為惹上了大麻煩,跪地恐懼連聲哀求。可段副使竟絲毫不責備。男人只是和緩道:“那砍樹之人是宇元人?還是個女的?”他遠眺山下,微微眯眼:“如果你們再見到她,可能認出她?”
☆、第3章 孽城(三)
段副使的舉動,蘭芷並不知曉。她離開虎威衛沒行多遠,便有個挑扁擔賣香囊的男子追上了她:“這位……可是蘭芷姑娘?”
蘭芷停步看他。這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原男子,面目尋常,蘭芷在記憶中一番搜尋,卻沒有關於這人的印象,遂猶疑道:“是我,這位大哥是?”
中原男子連聲道“不敢”,又解釋道:“我同鄉上月從秦安山脈販玉石過來,有人託他幫忙轉交一封信件。恰巧我一直在郵驛對面賣香囊,他便將信件交給了我。”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箋,交給蘭芷:“那寫信之人說你這幾個月定會來郵驛,我還不大信。幸好時時留意著,這才沒錯過。”
秦安山脈?那不是那人的地盤麼。蘭芷心中微動,接過信箋,卻是垂眸斂色道:“你不曾見過我,又為何知道是我?”
中原男子一笑,指著那信封道:“姑娘你自己一看,便明白了。”
蘭芷低頭看那信封,見信封正面寫著“蘭芷親啟”幾個大字,背面……卻是一副她的肖像圖。小像畫功甚高,將她的相貌勾勒得很逼真,無怪那男子能認出她。
蘭芷這才消了疑心,將信收入懷中,朝著中原男子躬身一禮:“多謝大哥。”
她又行了段路,到浩天城偏僻處尋了一便宜客棧住下,始一進屋,便拆開了信封。卻見裡面只有一張宣紙,抬頭處寫著“阿芷”,內容就兩個字:“甚念”,落款題字“簡初”。
這果然是蕭簡初的信。可他如此大費周章給她送這封信,卻只是為了對她說這句“甚念”?
蘭芷盯著宣紙看,心中暗想:蕭簡初到底也算中原割據一方的大寇,在秦安山脈盤踞時,手下人就時常和宇元士兵起衝突。他既是兜了個彎子找商人幫忙送信,而不肯走宇元國的郵驛,想來是在信中提到了些什麼,顧忌著不願被宇元人看到。那他弄出這一封看似簡單的信件,再在裡面藏些玄機等她發現,也是很有可能。
她將宣紙拿去窗邊,對著光處照了照,沒甚古怪。蘭芷又拿起信封。信封背面的女子面色平靜,眼神幽幽,那種淡淡漠然的神態,竟是和蘭芷差不離。
這樣的畫像,除了蕭簡初本人,怕是再高明的畫師也沒法畫出。蘭芷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耳邊,卻發現女子竟是戴了一對水滴型的耳環。
蘭芷從不戴耳環,因為她沒有耳洞。蕭簡初知道這個。中原國的女子都穿耳洞,偏偏蘭芷的養父自小不願約束她,任她拜師習武,任她身穿男裝遊歷四方,自然也不會介意她穿不穿耳洞。屋中的茶几上放著一盆清水,蘭芷伸手沾了水,將水珠滴在畫像那耳墜處,便見到墨跡化開,蜿蜒四散,待到再定型時,竟是組成了一個字。
原來玄機在這。蘭芷將信封拆開攤平,放進水盆裡。女子的面目逐漸模糊,熟悉的字跡逐一顯現了出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這封信的第一句便是:“向勁修,年42,虎威衛正使……”
向勁修便是屠了蘭芷滿門的宇元國將軍。蕭簡初告訴蘭芷,宇元國無戰事時,向勁修便在虎威衛做了正使,守衛皇城。此人生性荒淫,家中豢養了各國女子近百名,又武功高超,年初舉行武將比試,數百人中,竟是向勁修拔得了頭籌。
蘭芷看完這段話,情緒忽然一陣翻湧。她知道向勁修生性荒淫。中原皇城被攻下那時,向勁修抓了許多官員妻妾,找了個祠堂關起,一個接一個奸了起來。她的養母是皇城裡有名的美人,自是也在其列。時至今日,養母悽楚的聲音彷彿還殘留在她的耳中:“阿芷快走!快走!”
蘭芷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往向下讀。第二段話,蕭簡初告訴她,浩天城常年徵兵。宇元國天子信奉強者至上,因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