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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許多事串起來想了一整個下午,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此刻再聽雲烈一說,她很難不將那北狄人與雲煥聯絡起來。
不然,沒法解釋北狄人為何會突兀又準確地衝著她下手。
雲烈閉了閉眼,無奈地垮下了肩膀。
她會這麼問,想必是知道雲煥找人算過她命盤的事了。
雲烈沉嗓壓抑,“沒有法子確定他與雲煥有牽連。”
“好個安王殿下,”羅翠微怒極而笑,“卜師、北狄人,全都死無對證,還當真是誰也動不了他分毫。”
她深深吐納數回後,從牙縫裡迸出一句,“我能買兇砍了他嗎?”
雲烈無奈地望著她,自責地抿緊了雙唇。
按如今民間不成文的共識,命盤是每一個人一生中最大的隱秘,連為人父母者都無權自作主張去窺探。
雲煥的所為對羅翠微本已是極大的冒犯,且他如今還因命盤之事打算將羅翠微除掉;莫說羅翠微怒不可遏,雲烈又何嘗不想將之挫骨揚灰。
但云煥畢竟是個開府有爵的皇子,在無切實佐證的前提下,誰也無法就此事向他成功難,討不回公道不說,甚至還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連摯愛長女的羅淮也只是派了夏侯綾來保護羅翠微,除此外無任何反擊之舉,便是因為清楚這個關節,知道眼下即使傾盡羅家全力,也無法替愛女討回公道,只能忍氣暫取守勢。
雲烈與夏侯綾選擇對羅翠微隱瞞,所顧慮的也是這個。
畢竟,此刻讓她知道這件事,除了讓她生氣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羅翠微當然也懂,眼下沒有實證,誰也不能拿雲煥怎樣,所謂的“買兇砍了他”,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口頭宣洩罷了。
道理都明白,可那口惡氣就是很難嚥下。
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憋屈,讓她胸中的怒火再壓制不住,面上強裝的緩和與平靜被徹底打破。
她氣得漲紅了臉,咬著牙根倏地站起,單手叉腰在原地踱了兩步後,忍無可忍地伸出手,將桌面上那張小算盤掀得翻了個面。
算盤珠子摩擦著桌面,嘩啦啦一通響。
雲烈再顧不得許多,急忙起身走過去將她緊緊抱住。
“事情明明很清楚,不是嗎?安王偷卜了我的命盤,得知我是輔命,便認定如今你手上的一切是因得了我的命盤襄助!他一時尋不到你的空子,便打算先拔掉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剪除你的羽翼!他為了不將自己搭進去,甚至不惜通敵!”
當年的文淵閣大學士向融之所以陳情萬言,力爭禁止民間卜算他人命盤之風,便是因為曾出現太多類似的例子。
當事者原本有無數可能的安穩人生,一朝被丹砂黃紙打上印記並被他人知曉後,便很容易惹來有心人的各種惡毒盤算,將當事者好端端的一生攪擾個粉碎。
很顯然,自得知羅翠微的“襄”字輔命後,雲煥就將雲烈這一年來所得的一切都算到了這個命盤頭上。
他不願這命盤一路助推雲烈羽翼更豐,又尋不到可趁之機對雲烈直接下手,便將羅翠微定作了先要除掉的靶子。
今日之事想必只是開端,若雲煥始終將雲烈看做爭奪儲位的潛在絆腳石,那在儲位塵埃落定之前,羅翠微的生活將因此不得安寧。
羅翠微氣急抬手要推開雲烈,卻怎麼也推不動,於是惱火地閉上了眼,遮住眼中被氣出的淚意。
“可他是一位開府有爵的殿下,沒有切實的佐證,就誰也奈何不了他。我只能吃下這虧,從此惶惶不可終日地提防著每個靠近我的陌生人,或像個耗子似地躲在連太陽也照不到的地方,以策安全。”
“先前決定瞞著你,就是因為這事目前是個死局,只能讓你生氣,”雲烈心中大痛,緊緊擁住她,歉疚又自責,“你放心,我定會護好你,也絕不會讓你提心吊膽、躲躲藏藏。”
羅翠微以額抵住他的肩,沉默地調整呼吸,“怎麼護好?”
“微微,你信我,”雲烈抬手輕撫她的腦後,嗓音徐沉,溫柔,卻有力,“從今後,我與夏侯必有一人隨時在你十步之內,還有整隊暗衛時刻護你周全。其餘的事仍舊與往常一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能護臨川近十年未受大亂,自也護得住妻子一世安穩。
“至於雲煥,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只要他出手,不可能永遠沒有破綻。一旦時機成熟,你受的委屈,咱們加倍討回來。”
漸漸冷靜下來後,羅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