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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飛快抬起左袖掩唇,很尷尬地打了個飽嗝。
昨夜她雕了四十顆,成盅的只有二十六顆;而她的難友似乎更慘些。
總之,這會兒家裡已經沒有帶皮的整梨,陶音上市集買去了。
宋玖元對眼前的所見所聞一頭霧水,不過他今日畢竟是來與雲烈談正事,不好一直耽擱,又客套勸慰幾句後,便匆匆進了偏廳。
一推開偏廳的門,就見端坐在桌案後的雲烈眼中放出熱烈的光。
“可算來了!”
見他神情似有急切之意,宋玖元忙不迭反手將門關緊,快步迎了上去。
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立刻推過來一個大大的湯盅。
那湯盅的尺寸實在有些過分,或許該叫“湯桶”更合適。
宋玖元詫異地看向雲烈,見他面前也有一個同樣尺寸的湯盅,不禁皺了眉頭。
“坐,邊吃邊談,”雲烈拿著湯勺的左手揮了揮手,眼神“慈愛”,“那盅是特地為你備的,沒人動過,趁熱。”
受寵若驚的宋玖元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座,揭開盅蓋一看,竟是冰糖貝母燉梨,不禁感慨萬千。
“如今有王妃殿下罩著,是不一樣了,”宋玖元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美滋滋地往嘴裡送,“往年這時節,咱們最愁的是該如何讓大家填飽肚子,今年竟都能吃貝母燉梨養肺了。”
雲烈壯士斷腕般吞了一大勺,滿嘴含混地道,“敞開吃,廚房多得是。”
承蒙他家愛妻開恩,見他和夏侯綾雕壞的梨子實在太多,勉強同意他們可以找人幫著吃。
“咦,殿下今日怎的使左手拿湯匙?”
“吃你的梨。”雲烈淡淡瞥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垂眸。
雕梨雕到手抖,這種事不好被下屬知道,畢竟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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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昨日傅穎的說法,北狄人原本是有意與咱們這頭通些友善來往的。”
呼啦啦吃了半盅燉梨後,宋玖元進食的動作顯然比方才慢了許多。
“之前他們那位領意圖領棄遊牧、行農商,只是農耕不得法,鬧得吃不飽,這才被拉下馬。也就是說,若有得當的法子給他們,他們其實是願意定居的。”
北狄滋擾邊境,其根源無外乎就是缺吃少喝,畢竟他們的遊牧方式非常粗散,往往靠天吃飯。每年一入冬,草木凋敝,牛羊沒得吃,他們便沒得吃,這就使他們非得往這頭打主意不可。
奈何兩頭言語不大通,北狄人性子又蠻,便動不動就打過來搶,這才結下仇怨。
他們遊牧不定居,搶了就跑,打了敗仗也跑,居無定所的,倒叫臨川這頭沒法子徹底拿捏住他們的七寸,只能採取守勢。
若能引導他們主動定居建城,能將他們與大縉人同化是最好;退一步說,要是將來他們再起了反骨,只要他們定居了,那也方便一舉殲滅之。
“昨日傅穎提過,”雲烈艱難地嚥下口中的燉梨,“傅謙說,北狄人畏威而不懷德。以咱們這些年跟北狄人的‘交道’來看,確是如此。”
宋玖元放下湯匙,嘆道,“所以,便是咱們主動釋出善意,北狄人未必就是順毛驢。”
“必先有一戰將他們打到徹底服氣,然後再談,”雲烈說完這半句,抬眸蹙眉,“接著吃。”
這沒用的宋呆,打架不行,吃東西也不行?廚房裡還有那麼多!
被他這一催促,宋玖元忙重新拿起湯匙,“可這徹底的一戰,就不像往常那般的兵來將擋……”
若要主動出擊,那就是燒錢的買賣了。
陛下原本就無意主動對北狄用兵,如今臨川又成了昭王藩地,兵部更不可能給臨川撥錢。
雲烈抬起頭,“給你一年時間理順六城民生,最多明年秋,財稅必須恢復正常運轉。”
“一年時間理順財稅這沒問題,”宋玖元有些為難,“可六城民生凋敝多年,也是這幾年才逐漸在恢復元氣,便是到明年一切順利,財稅也不會充裕到足以支撐這樣一場硬仗。”
“王妃殿下諭令:臨川軍只需負責攻無不克。”
見雲烈底氣十足地抬頭挺胸,宛如一個狐假虎威的傳令兵,宋玖元有些不放心地進一步求證,“這是……什麼意思呢?”
雲烈笑得露出白牙:“我家微微說了,別慫,只管打,缺錢找她!”
這些年雲烈手頭有多拮据,宋玖元是清楚的。
與雲烈相識近十年,這還是宋玖元頭一回從他口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