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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過頭,騰出一手託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望進她的眸心,“沒生氣的。”
他與她之間能走到如今,在旁人看來大約一切都像順水推舟,沒有半點波折險阻;可他很清楚,這其下有多少的不容易。
若她當真是個思慮縝密、瞻前顧後的性子,那夜在驛館中就絕不會貿貿然一口應下她的請婚。
但凡她性子軟弱些,便絕不可能受得下才遞了婚書就千里相隔、音訊不通的這三個月。
他們二人能攜手結定這姻緣,其間有太多細微難察、卻又不可迴避的陰差陽錯。
所以,無論她最初是因為什麼接近他,畢竟最終她沒有那樣做,他自也不會捨得因那根本沒發生的事去與她無謂置氣。
羅翠微怔忪地咬了咬唇角,“當真?”
“最初時,我退了你家的拜帖,你卻親自登門,之後又想盡法子用各種荒唐的理由給我送錢,”雲烈薄唇輕揚,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弧,“若這樣我還察覺不出有古怪,那我可真是腦子壞了。我只是沒料到,你所謀之事竟如此膽大包天。”
“既一開始就察覺有異,那你怎麼沒有直接將我拒之門外?”
雲烈很誠實:“因為當年你被搶的那五車糧。我讓熊孝義查了很久,始終不能確定那五車糧到底是你家的,還是黃家的,我怕誤傷了債主的面子,只好先放你進來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感謝當初那五車糧。
“知道我先前為何會去徐家接你嗎?”雲烈笑覷著她。
昨日他們兩人原本約好,今日他該在府中等她回來,不必同去,也不必去接的。
羅翠微滿眼茫茫然的搖頭。
“早起時我經過中殿的庭前,有人偷偷告訴我,你特意挑了最好的西府海棠栽到府中,我卻回來遲了,白白浪費了你的心意,錯過了你想給我看的花期。”
他有些遺憾的嘆了嘆氣,在她唇上輕輕啄吻好幾下。
那些親吻淺淺的,卻接連不斷,好似陽春三月裡的蜂蝶,樂此不疲地汲取著紅唇上甜美的蜜粉。
“我就是想去告訴你,幸好,我沒有錯過你。”
人世間有太多不得已的錯過日日上演,或許將來還會有許多身不由己的錯過。
可是幸好,我錯過了花期,卻沒有錯過你。
幸甚至哉。
羅翠微抿了笑唇,面上神色漸暖,眼珠滴溜溜一轉,忍不住又皮起來。
“若我那時沒有自己醒悟,偏將那話說出來了,你會怎麼做?”
“會把你丟出去。”雲烈當即有些著惱地瞪了她一眼,哼著聲鬆開託在她下頜的手,將頭撇開了。
自他耳尖泛起的赧紅足以說明,他在口是心非、虛張聲勢。
羅翠微眼中湛起一抹甜絲絲的小得意,重新將下巴擱回他的肩頭,“哦,你那時已經先見色起意,所以捨不得。”
“什麼什麼?”雲烈轉頭,危險地眯起眼覷她,“是我先見色起意?想清楚再說話啊。”
他真的很計較這個,必須要她承認是她先撩撥的,否則這事很難擺平。
“好吧,讓著你,”羅翠微抬眼看向床帳頂,撇撇嘴,輕聲笑了,“就當是我先動的手吧。”
雲烈暗暗鬆了一口氣,抿唇收回了目光,沒敢再直視她。
她肯配合他的自欺欺人,便是將他放在心上了吧?這樣就好。
有些事他眼下還不知該從何說起……將來,她總是會知道的。
“都快申時了,”雲烈腦中忽然閃過一件更重要的事,登時大驚失色,“還得趕去向岳父大人拜禮!”
這件事對他來說,比“羅翠微當初存著怎樣不良的心思接近他”,要嚴重多了!
羅翠微白眼望著床頂,懶聲懶氣地道,“有些人忽然莫名其妙發脾氣,我怕一時哄不好,便請陳叔派人去向我父親傳話,今日不過去了。”
聽得她早已妥善安排,雲烈心中一鬆。
面上卻穩住了蹙眉凝目的模樣,惡人先告狀,“你這是要讓岳父大人對我不滿的,你得賠償我。”
這蠻不講理的說法,慪得羅翠微無計可施,好氣又好笑地嬌聲在他耳畔揚聲道,“你這人……”
話一出口就噎住,竟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於是她鬼使神差般,張口在他耳垂上輕咬了一下,這才接上了後半句,“……混蛋兮兮的。”
似有燎原星火自雲烈耳畔點燃,滾滾熱流以勢不可擋之威,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