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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神識混沌不清明之下,也知懷裡的人是羅翠微——
便只有全然的縱容與寵溺了。
羅翠微粉頰訕訕遽燙,愧疚又羞澀地將手指收回來,乖模乖樣地窩在他熱滾滾的懷中。
午後的寢殿內四下靜謐,外頭的蟬鳴遠遠傳來,此起彼伏,嘈嘈切切,紛亂如羅翠微那陡然急促的心音。
罷了,話本子上不都說,“世間男女之間最難得、最難求的,不過就是兩心相悅的互屬嗎”?
她喜愛上的這個人,正巧也是個即便在昏沉睡夢中,也還惦記著及時回應、不願冷落她的人——
光這一點,她就已比有些“但求一心人,求之卻不得”的人走運得多。
或許明年春來時,這人照樣會錯過與她並肩漫步繁花下;
或許在餘生漫長歲月裡,這人還會錯過許多與她攜手享受冬夏四時的美好光景。
可是,只要他在她身邊時,總能如此溫柔而不自知地傾心相待,她便有勇氣替他撐起他背後的小小天地。
讓他在受傷時有歸處,疲憊時有枝棲。
雲烈,你自安心去護著這天下萬民、浩蕩山河;而我,只管護著你。
我們就這樣,勇敢又溫柔地相伴著,好好走下去吧。
羅翠微無聲揚了笑唇,悄悄地將臉湊近他些。
柔嫩紅唇停在與蒼白薄唇間距約一指的距離,虛虛地,隔著夏日灼熱的空氣,隔空假作偷親了一記。
怕再吵醒他,其實她的唇並沒有當真碰著他的。
可那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卻像開了天眼似的,明明從頭到尾閉眼沉睡著,卻在她這個舉動後倏地湊近了臉來,紮紮實實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啵”一聲,像一朵小花乍然盛放的脆甜聲響。
頃刻間便似有蜜香四溢,綿綿裹住榻上相擁而臥的一雙人影。
“偷親我……”雲烈模糊地嘀咕了一聲,將臉埋進她馨香溫軟的如雲輕絲間。
沉嗓因虛弱睏倦而含混至極,卻在黏糊纏綿的話尾裡藏了心滿意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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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只要過了開春最忙的那兩三個月後,羅翠微的作息就會變得很有規律。
每日午歇至多也就半個時辰,正未時之前一定會起身。
雲烈一氣兒昏睡到申時過半,醒來發現懷中的嬌妻又不見了,當下惱得牙癢癢。
睡了將近一個半時辰,他的精神又比晌午時好了許多,下床穿好衣衫後,氣勢洶洶就去尋那偷偷從他懷裡跑走的嬌妻了。
他決定要好生同她講講這道理:總是趁夫婿睡著時偷偷跑掉,這太不像話了。
在府中眾人的陸續指點下,他一路從後殿行到中殿,終於見到正捧著賬本與陳總管說話的羅翠微。
羅翠微抬眼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醒得這麼早?”
方才她起身時,見雲烈睡得極沉,估摸著他怕是要睡到酉時去了。
“你又偷跑。”
原本是要按照計劃冷麵以對、嚴厲指責,可話一出口,卻十足是個喵喵叫的病貓。
雲烈自己也給驚著了。
羅翠微被他那幽怨的語氣逗笑,抖著肩膀對陳總管道,“陳叔,煩您著人去膳房將吃的給殿下拿到這裡偏廳吧。”
老總管陳安強忍著笑,繃緊滿臉的皺紋,嚴肅點頭。
出師不利的昭王殿下沮喪地摸了一把臉,跟在自家夫人身後進了中殿偏廳,悶悶落座。
羅翠微坐在他身旁,慵懶翻著手中的賬本,時不時偷笑著哄他幾句。
片刻後,他像是終於緩過來了,忽然低聲問道,“晌午在迴廊那裡時,你為什麼不高興?”
羅翠微終於將目光自賬本上挪開,扭頭看向他,柔唇帶笑,“沒有啊。”
其實也就是轉瞬即逝的片刻落寞罷了,他那時昏昏沉沉,她以為他沒有察覺的。
雲烈微惱,握住她的右手指尖,將那皙白柔荑送到唇邊——
在她的皓腕上輕輕咬了一口。
“你你你……臉呢?!”羅翠微赧然紅臉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先是驚慌地回頭看向偏廳門口,確定外頭的侍者沒有偷看,這才捏緊了拳頭衝雲烈鼻尖揮了揮。
這種過於親暱旖旎的舉動,若只是二人私下裡還好,可眼下隨時可能有人會進來,她實在有些克服不了心中的羞赧窘迫。
“我在軍中聽同袍說過,”雲烈面上浮起赭色,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