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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通傳隨意出入安王府,雲煥又不是活膩歪了,怎麼也不至於大意到遺落在外也毫無察覺吧?
此時雲烈不在京中,雲煥登門,自該是由羅翠微接待;雲煥藏頭露尾登門去將自家那樣緊要的令牌送出去,想必就是存了心要從羅翠微這裡下手攪出些風言風語。
尋常人若遇這樣的事,為免引發外界無謂揣測與惡意流言,無外乎就是趕緊將這令牌藏起來,或派人將它送回安王府去,絕不會主動向外聲張此事。
可如此一來,便失了自證清白的先機,待到安王府那邊再將風聲傳出去後,那就真是張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的。
這羅翠微也真是夠刺兒的,直接讓陳總管大搖大擺將令牌送至少府,還驚動皇城司過問。這不啻於敲鑼打鼓昭告眾人——
安王想暗算我,讓人以為我與他有私情,偏我不上當,從頭到尾不沾手,連還回去都是請少府代勞的。
這反手一耳光,響亮,清脆,響徹京城。
最刺兒的地方在於,這揮耳光的正主,從頭到尾就沒露面。
若安王因覺得丟臉而鬧起來,所有的鍋都在陳總管背上背得穩穩的,便是再怎麼樣也追究不到羅翠微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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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展依約前來,一進門就幸災樂禍地湊到羅翠微跟前低語:“安王殿下昨日可算在你手上栽了個狗啃泥。昨夜吃飯時,我二哥三哥說起這事來,簡直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可什麼也沒做。”羅翠微滿臉無辜地兩手一攤,深藏功與名。
高展按著肚子大笑:“看把你能的。”
笑鬧幾句之後,羅翠微便正色道:“我要的訊息呢?”
雖說少府開始著手籌備她與雲烈大婚相關事宜,這就基本表明雲烈快要回來了,可她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整整三個月了,臨川那頭至今沒有信兒回來,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高展笑著擺擺手:“你別擔心,聽我二哥的意思,前兩日陛下就接到了捷報,臨川那頭的戰事已結束十餘日了,昭王殿下安然無恙。”
“多謝你了。”羅翠微點點頭,笑意勉強。
她心頭的那股不安愈發強烈了。
既是打勝了,戰事又已結束十餘日,怎麼往京中回傳捷報時,竟不記得順帶往家中送個信報平安?
要麼就是有人想回來後被關在寢殿外頭,要麼就是……
出了什麼事。
還是不能聲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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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羅翠微想的沒錯,確實是出了不能聲張的事。
此時的雲烈,正躺在距離臨川防區五十里外一個小村落的某間民房中。
戰事結束那日,他便因重傷陷入昏迷。
這十餘日裡,熊孝義接手了防區內的一應善後事宜,直到今日才終於得閒,匆匆策馬五十里趕來探看雲烈的情形。
一見雲烈還在昏迷中,熊孝義炸毛了,一把揪過旁邊文弱男子,“宋玖元,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鬼話!早說報回京讓那頭派御醫來,你偏要攔著……究竟存的什麼心!”
宋玖元算是臨川軍的謀士,頗得雲烈看重。
這回雲烈重傷昏迷,宋玖元在眾人的慌亂中挺身而出,阻止了大家想在戰報上向京中回稟這個訊息的舉動,並將雲烈帶到離防區最近的這個小村落安頓下來。
這個小村落就在山腳林間,人口不多,幾乎都是臨川軍的家眷,安全無虞。
此刻這間樸素民房,便是宋玖元的親妹子宋秋淇的居所。
宋玖元被熊孝義拎得只腳尖碰著地,面上倒無急惱之色,只是嘆著氣,耐著性子再解釋一遍。
“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此時若京中得知殿下受傷的訊息,必定會派人過來接手善後事宜……你又不是不知殿下處境,就是平日裡生龍活虎時,都有人緊盯著他手裡這臨川軍的兵符,若這回叫人趁虛而入,將來殿下再想拿回來,只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個道理熊孝義自然明白,可這都過了十餘日,雲烈還沒有醒轉的跡象——
熊膽都快嚇破了好嗎?!
“可他總不醒,早晚這事會蓋不住;若再出了什麼茬子……”熊孝義惱火地將宋玖元推開,無計可施地來回踱圈圈,“你妹子找的是什麼庸醫!”
正抱怨著,宋玖元的妹妹宋秋淇正巧端著一碗肉粥進來,當即也惱聲啐回去:“這能怪我嗎?方圓幾十裡就咱們這個小村子,能找到個懂醫術的人就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