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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每一個角落。
“早上走時不時跟你說好,若有人胡說八道,你半個字都別信,大不了等我回來對質嗎?”
口中焦躁自語,抬手重重揮開道邊旁逸斜出的一枝小樹枝,洩憤似地。
小樹枝的尖銳處化過他的手掌邊沿,迅速拉出一道血痕。
他卻不知道疼似地,腳下大步流星,銳利的目光仍在四下搜尋。
“混賬兮兮的,偷聽了人家瞎說幾句,就傷心亂跑……我是那樣的人嗎?!”
走了好遠也沒見著人,雲烈整顆心像是被攤在油鍋裡似的,那種滋味,真是比當初被北狄人照他胸口一刀砍來還痛。
尋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雲烈聽見不遠處傳來臨川軍中慣用的鳥語哨,立刻朝哨音來處奔去。
那哨音的意思是“找到了”。
第57章
初秋黃昏,夕陽的殘暉斜斜入了枝葉掩映的林間,似淡金薄紗透著輕寒。
雲烈循著鳥語哨趕到時,遠遠就見羅翠微正倚坐在一塊大石上。
自六月下旬大婚以來,從京城到臨川,兩人幾乎算得上形影不離,在此刻之前,雲烈都以為自己可說是看過了羅翠微所有的面貌。
但就在此時此地,他突然意識到,無論是在成婚前還是成婚後,她在自己面前展露過的所有面貌中,並不包括那個曾手握“京中首富”家主令的羅家大姑娘那一面。
極目所見,那副在中宵夜靜的鴛鴦被底總是嬌柔甜膩的纖秀身軀,此刻卻端坐出個大馬金刀的氣派,腰身直挺如青松凜凜;
那張今晨還疏慵綿甜的帶笑芙蓉面,眼下正凝著一臉看不出深淺的澄定神色,叫人望之生畏。
她身上的素青錦窄袖半臂襦裙,還是他早上臨走時親自替她穿好的,原不過是一襲雅緻端和的常服,在她此時偏於冷硬的氣勢下,竟被穿出了戰袍鎧甲般的威儀。
她從未對他露出過如此冷肅敵峙的一面。
想到宋玖元那張破嘴捅出的簍子,雲烈胸腔繃得生疼,心撞如擂,動得個大縱不靜。
真是要冤死他了。
他的妻子骨子裡絕不是個尋常姑娘,那可是慣於在眨眼瞬間決斷、輸贏不懼的姑娘。
若然沒能字斟句酌地將誤會解釋清楚,她一定做得出捨下他就走的事來。
字字句句都不能出錯。
連說話時的呼吸、停頓都不能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