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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又想纏過來,她驚慌地抬手封住了他的嘴。
雲烈悶笑著將她撈過來靠在自己懷裡,急促的心音漸趨安穩。
靜默的相擁良久,他低頭在她耳畔沉聲道:“怕你刁滑耍詐,必須先說好,若你打算叫我沒名沒分,我就……”
“堂堂昭王殿下,竟追著姑娘討名分,”羅翠微被他鬧得方寸發軟,笑倒在他肩頭,“好啦,一定給你有名又有分的。”
她從來就是個很痛快的姑娘,一旦想明白了自己要什麼,她就無畏無懼。
昭王府一貧如洗算什麼?
她既能臨危受命扛起羅家,硬生生撐到如今羅風鳴漸漸長起來,那就一定會有法子讓雲烈擺脫率部啃地皮的悲慘命運。
“所以,你這就算是向我求親了?”雲烈自說自話地點了頭,委曲求全似的,“好,答應你了。”
羅翠微傻眼,片刻後才哭笑不得地輕踹了他一下:“真想瞧瞧你那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雲烈唇畔帶著含糊的笑,抬眼望著天,耳尖紅透,“那你看鏡子就是。”
羅翠微愣怔半晌,突然環緊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肩窩裡,笑出了聲。
原來,話本子裡也不全都是騙人的。
她忽然相信,這一幕,終會是自己韶華正好的年歲裡,最溫柔的記憶。
——真想瞧瞧你那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那你看鏡子就是。
就是這個人,總是猝不及防喂她滿口糖的混蛋,沒錯了。
她想與他並肩走過漫長歲月,直到雙雙白髮皓首,十指相扣回望年少。
沒來由的,她就是有種預感——
這或許是她此生做的最大一筆生意。
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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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羅翠微隨雲烈前去面見顯隆帝。
其實無需多言,兩人之間那濃到化不開的蜜味,真是隔著八里地都能將人齁到虎軀一震。
顯隆帝膝下兒女眾多,雲烈並不得他格外愛重,但到底還是他的兒子,他沒打算在此事上做惡人;先前之所以不肯答應雲烈請他幫忙提親的要求,無非就是吃不準羅家這姑娘究竟是何想法。
畢竟他是全天下最丟不起臉的人,若是替兒子求親被人拒絕了,那還怎麼好好做這皇帝?
今日看出二人之間與先前大不相同的端倪,他自也就心中有數了。
既雲烈對這姑娘珍而重之,非要以“提親”之儀來辦此事,而這羅家姑娘顯然也已定了主意,他老人家也樂於成全一樁佳話。
閒敘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雲烈也大差不離地探明瞭他這皇帝老子的心思,便行了辭禮,攜羅翠微退出行宮主殿。
走出老遠,羅翠微見四下無人,這才靠近雲烈身畔,委婉感慨:“方才我聽著那意思,陛下的後宮……似乎熱鬧得有些過頭啊。他當真分得清誰是誰嗎?”
雲烈輕嗤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別說後宮,就是內城裡的皇子皇女們,年紀很小的那些個,他有時都分不清誰是誰。”
說出去都沒人信,卻偏就是事實。
不過,顯隆帝自己有時會分不清,倒也沒什麼大礙,畢竟他身邊有的是會替他分清的人。
羅翠微心中暗暗嘖舌,半晌後倏然警惕地轉頭瞪向雲烈。
察覺她的目光,雲烈不待她出言,便立刻淡淡瞪回去:“我跟他不一樣。”
“噢,也是,”羅翠微點點頭,目視前方,“娶多了你也養不起。”
這話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倒是事實,雲烈被她噎得不知該怎麼接,只能無奈笑瞥她一眼。
提到這個,羅翠微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輕晃了晃與他交握的手。
“你前兩日說,之前別人送到你府上的年禮錢物,你都記了賬,要還的?”
“嗯。”
既已在心中認定羅翠微是要與自己共度此生的人,雲烈在她跟前真是窮得愈發坦蕩了。
“大前年你臨川軍的人在松原城外‘借’過五車糧,”羅翠微悶聲笑道,“若也記在你的賬本中了,回頭就銷賬了吧。”
雲烈腳下一怔,面上呆了呆,接著就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竟真是你的。”
“你們原本揣測的債主人選,除了我,還有誰?”羅翠微腦子轉得快,瞬間就理清了他話中的隱情。
如此一來,她就能明白雲烈當初為何肯勉為其難地接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