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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興致。
“改日。”蕭弋舟退了一步,朝官海潮又道,“蕭某也摹一幅著人送往貴府,至於旁事,恕瑣事纏身倒要教官大人失望了。”
“蕭煜,請官大人。”
他不再回頭,徑自走入門內,教周清守著,今日誰人來也不必接見。
未幾蕭煜匆匆跟至,將官海潮遞給他的畫軸又遞上來,蕭弋舟看了眼皺眉抽走,還是方才那幅,盈盈姿態描摹得栩栩如生,倘若官海潮拿著這幅畫按圖索驥找到驛舍,見到嬴妲的第一眼便能認出是她。
那女人,即便安安分分在後宅裡待著,也不是個令人省心的。
蕭煜詫異道:“官海潮找的誰人作畫?畫得——竟如此像,世子方才險些露了馬腳。”
蕭弋舟哼了聲,“她不安分,以往在平昌,見過她的貴族子弟不知凡幾,如今一個個落魄了,巴結官海潮的俊傑大有人在。”
說話間嬴妲已經跟著鄢楚楚走了出來,倆人一前一後地,嬴妲怯懦地躲閃著他,蕭弋舟皺眉,手下飛快地將畫軸捲起,扔還蕭煜。
蕭弋舟的目光盯著嬴妲軟軟的下垂胸脯,飽滿,手感極佳,比畫上玲瓏消瘦的骨感美人要豐腴些,那畫上公主,約莫十四五歲,蕭弋舟疑惑,原來那人竟沒見過二九的公主,畫的一個小姑娘,與眼下這個還是差了些風韻的。
“過來。”
他道。
嬴妲赧然地從鄢楚楚身後走出來,怯怯地走到蕭弋舟跟前。
“怎麼了?”
嬴妲回頭望了眼鄢楚楚,指望她交代,鄢楚楚卻賞花賞假山似的,往外走了幾步,逼她要自己說,嬴妲只好悠悠吐出口氣,咬唇道:“我……將灶臺……炸了。”
“噗——”蕭煜忍俊不禁,率先破功。
蕭弋舟瞪了他一眼,蕭煜忙不迭給嘴拉上封條,訥訥地抱著畫背過身。
蕭弋舟的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數下,嬴妲低著腦袋,說道:“煙綠姐姐說,最近幾日不宜生火,要給灶王爺焚香敬祝賠罪七日,請公子吩咐下去,讓人每日從外頭買熟食回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蕭弋舟黑著臉聽罷,將她柔嫩的手臂倏忽一扯,便往後院拽過去,“都不準跟來。”
蕭弋舟一路拽著嬴妲,先去看過被嬴妲燒燬的灶臺,說炸裂確實過分了,但滿屋烏煙瘴氣,刺溜冒著柴火煤炭的濃烈煙氣,原本就古舊的灶火臺上傷痕累累,蕭弋舟緊攥著嬴妲的手,看了一圈壁上裂痕,皺眉嚴肅地問道:“你是要拿著鍋鏟上陣殺灶臺?”
嬴妲愧疚難安,“公子……我以後……我……不碰了……”
蕭弋舟虎著臉盯著她。
煙綠打圓場,“公子,軟軟為了做飯,手指也切傷了,她著實不是故意。”
過程之驚心動魄煙綠都不忍直言了,原本以為這門手藝後繼有人,將來自己走得能踏實些,沒想到教了個笨徒弟。
蕭弋舟俯下目光,將嬴妲藏在身後的左手抓了過來,食指上顫了紗布,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將嬴妲拽回了寢房,面對沉默凝視她的蕭弋舟,嬴妲渾身不自在。
“公子。”
蕭弋舟睨了他一眼,“你們中原人狡詐多計,笑裡藏刀,吃人不吐骨頭,可我不懼。我以為,我不會死在旁人的刀子嘴下,倒能被你活活氣死。”
嬴妲咬咬嘴唇。
蕭弋舟懶得與她扯這回事,口乾舌燥,他去倒了一杯茶水,靠著軒窗凝視窗外,一飲而盡。
他回頭來,“說吧,故人是怎麼一回事。”
他還記著這事呢。
嬴妲惴惴不安,心如鹿撞,腮凝紅暈,慢慢地朝蕭弋舟走了過去。
她走到他跟前一尺遠時,抬起了頭。
“故人是一個人。”
蕭弋舟蹙眉回以一個“少說廢話”的眼神,轉過了身,院落矮牆高牆錯落,皆以青石砌成,施以藤蘿翠蔓,蒙絡搖綴,蕭弋舟扯了扯唇角,手裡捏著瓷杯揉玩了片刻。
身後傳來嬴妲猶疑未絕、卑微怯懦的嗓音。
“故人是我心愛之人。”
他猛然頓住,十指僵直。險些那一隻精巧白淨的瓷杯便握不住,他回頭來,她還在低著頭說著,“我原以為,我這一世,與他相識是緣,欺他傷他是無份。我原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見他一面。我原以為,過許多年,我會忘了那人的。可這些都是我以為的。造化弄人是不是?我也覺得啊,可我有什麼臉,有什麼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