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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坤茫然地站在水榭上,他又怎麼招惹祖母了?
怎麼十五六歲的姑娘心思難猜,五六十歲的女人心思也難猜?
魏長坤琢磨了一路,把歲羨榮每句話都想了想,終於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了,難道是祖母知道了“海棠花”,所以以為他和穆筠嫻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倒是想與她之間有點兒什麼,就是不知道穆家那姑娘願不願意。他大她七八歲,她雖聰穎,到底單純,魏長坤像是遇到了一朵嬌嫩的花兒,喜歡又不敢去採摘。
坐在書房裡,對著一疊公文,這紙上呀、墨錠上,還有那桌子上,都是她今天巧笑倩兮的模樣,穆筠嫻笑吟吟讓他簪花的場景,在魏長坤腦海裡揮之不去。
想著想著,魏長坤就作了一副畫,畫完才發現這姑娘不就是穆筠嫻麼,雖只簡單勾了兩筆,但她的頭髮臉型,還有靈動的雙眼,再無他人能及。
中了邪似的,魏長坤連睡覺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正在被人思念的穆筠嫻卻不如此,她躲在錦被裡,就探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看頭頂的帳子,看看前邊兒的門窗,手指頭摳著床單上的牡丹花,心裡有些懊悔白日讓他簪花。
因為穆筠嫻明顯看到了魏長坤當時在猶豫,她擔心他覺著她輕浮。
長平侯這樣好的人,郭初雪都為之心動,甚至放棄了矜持。只怕是他見多了這些鶯鶯燕燕,也與她所想一樣,越是追捧她的,反而越是不喜歡。
穆筠嫻擔心魏長坤不喜歡她。
拉了拉被子,穆筠嫻一腦袋鑽了進去,以後她和魏長坤來往的機會還多著,她相中的人,絕不會叫別人給搶去!
*
適逢穆先衡休沐,穆筠嫻早起折花數枝,急急插。入小口瓶中,香氣不洩,一路馥郁清香。
帶著插瓶去了榮貴堂,穆筠嫻把東西放在次間炕桌上,與父母親一起用過早膳,便坐了下來。
早上來了幾個媽媽稟事,杜氏便去了議事廳同丫鬟婆子說話,屋子裡獨餘父女二人。
自己生養的女兒,穆先衡豈會不瞭解?他起身道:“來我書房說話。”
穆筠嫻跳下羅漢床,想要跟過去,穆先衡又道:“把瑞香帶上,這花榮貴堂裡無人識得,放內室糟蹋了。”
花卉也分品級,除了君子慣愛的蘭花,大氣美豔的牡丹,瑞香花也屬一品九命中之一。
這瑞香懼烈日、畏寒冷。夏季要遮蔭、避雨淋和大風;冬季要放在室內向陽、避風處,很不好養。
穆先衡雖說文不成武不就,閒情雅緻倒是有些,遂頗通一二,也十分惜愛高雅之物,更何況是女兒心血,更不忍糟踐。
穆筠嫻捧著花瓶跟進了書房,把插瓶放在了書桌的一角,穆先衡坐在桌前,一抬頭就能看到。
父女二人到書房明間裡坐下之後,穆先衡道:“春獵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叫人給你置辦去。”
穆筠嫻道:“去歲哥哥送的都還好用,足夠了。”
提起穆豐戎,穆先衡笑笑道:“你哥出去也夠久了。”
穆筠嫻眼睛一亮,道:“大哥要回來了?!”
穆先衡長嗯一聲,道:“我有這個意思,已經寫信過去問了他,還是看他自己的意思。畢竟他兩個孩子都大了,你嫂子一個人也十分辛苦。若有他回來幫扶,自然好些。”
可是回了京城,有穆先衡這個中軍都督在,為著避嫌,穆豐戎也難得有出路。
穆筠嫻道:“可是您怎麼辦?”
穆先衡道:“順其自然就是。”
哦了一聲,穆筠嫻也不多問了,轉而換上笑臉道:“大哥回來也好,嫂子雖說嘴上不念叨他,心裡恐怕是想念的。”
穆豐戎出去幾年,嚴知蓉曾經跟去過一年多,後來為著孩子,還是回了家,夫妻聚少離多,著實辛苦。
言罷,穆筠嫻又道:“爹,三叔的事……”
穆先衡假做生氣狀,斥她道:“小孩子家家好奇心那麼重做什麼?你祖母說你偶然撞見……”哼了一聲,他又道:“我是不信的,自己的女兒,我比誰都清楚。”
吐吐舌頭,穆筠嫻撒嬌道:“我也並非刻意挖掘,要說起來本就是偶然。”
穆先衡不欲追究,便道:“此事就此作罷,你就不要再管,讓爹來處理。”他捨不得女兒攪和進去,外邊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穆筠嫻急道:“爹,您就打算把她放進來了?還有大前天夜裡,又到底是怎麼回事?”